“一贫师兄从未收过徒，这等琐事是怕是忘了个干净。”
玉书摇了摇头，转头看龙幽。
“历代掌门的历练各不相同，太武师兄的话，多是斩妖除魔，老实说，不会那么好过。自然，你们愿不愿意去，便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说完，他笑眯眯看了重明。
“天权宫虽是藏书之处，天璇宫内亦有许多孤本，重明姑娘也是爱书之人，应会喜欢。”
“恩。”
重明点点头。
她对多个师父没什么太大的感触，根据传承下来的记忆，师父这种存在都是得两厢情愿的，也就是说，如果师徒关系处的不好，重明完全可以毫无压力地踹了在找——小鸟丝毫不觉得这个念头在某种程度上有着很微妙的错乱感。
不过，重明觉得，要是自己这个随时可以踹了再找的师父是一贫那种类型，她是绝对，不会应下来的。
就算是随便找找的那一种，就算不是人只是一只鸟，重明表示自己也还是很有格调的。
顺带，重明表示绝对不是因为好奇，这种明明蒙着眼睛却可以清晰地“看”到书册上的内容的感觉才答应的。
被轻易抛下了的龙幽眯了眯眼睛，以眼神默默注视重明良久，无果，最终接受现实，叹了一口气，放下原本环抱在胸前的手臂，一摊手。
“知道了。还请道长引路。”
顿了顿，龙幽挑了挑眉梢，带了几分挑衅地看向玉书。
“毕竟日后或要师徒相称，若是我等试炼之题有甚玄机，还有劳道长指点一二了。”
“投机取巧并非君子所为。”
玉书摇了摇头，手中书卷点了点自己的掌心，却是看向重霄。
“不知剑冢主人可有兴致同去？”
“我便不必了。”
重霄摆摆手，兀自走到一个书架前，看着满架子书轻轻啧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蜀山藏书数目之多，果然名不虚传，这里虽只是沧海一栗，却已如此壮观。重霄在此借蜀山藏书一览，不知可有不便之处？”
“自是无碍。剑冢与蜀山虽鲜有往来，却是神交已久，此种藏书剑冢主人尽可随意翻看。”
玉书虽是这么说，视线却是在重霄抽、出书册翻开来看的动作上顿了顿，片刻后才收回视线，语调里也多了几分真意。
“不过此中藏书种类甚多，剑冢主人可有想看的书目？”
“人间风物甚众，不过多是有生之年皆可去往之地，重霄却是对仙神妖魔几界之事更有兴趣些，”
重霄这么说着，手中书页堪堪翻过，那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他对这本描写了四大世家爱恨情仇的八卦江湖史有什么不太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