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路程,我们不近不远地坠在甚尔身后,亲眼见证着发生在这位哥身上的巨大变化。
虽然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发现我们,甚尔那边倒是显得挺有闲情雅致。他路过几家有名的赌场,只是张望一眼,没进去;又和开着豪车的漂亮女人偶遇,停下来说笑。那个女人张开手臂想来个临别吻,被圆滑避开。他的态度如同对待友人,十分礼貌。
我感叹道:“哇,富婆的抱抱,我也想要。”
直哉又在磨后槽牙,“这种普通的女人……呃!”
我毫不留情地对其施以肘击。他终于住了嘴,没再哔哔些酸不拉几听得我头疼的话。
相当受欢迎的禅院甚尔,最后在花店逛了一圈,出来时手里多了束捧花。他坐在车站旁的长椅上休息。而我在不远处巷子里都等到两眼发花,甚至想返回便利店去买点零食垫垫肚子,或者去旁边的星巴克好好休息一下。
不过话说回来,“恋爱中的男人,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
直到现在还没见到甚尔的恋人,确实有点可惜。但他拿着花沉思,在太阳余晖下静立的样子也很少见,是属于ssr级别的稀有场景。
不行,实在太帅气了。连续看了几个小时,总感觉再看下去要发展出伦理方面的剧情了。我艰难地撇开眼睛,目光转到阴气森森的禅院直哉身上。还拿着望远镜的小蛇非常警觉,迅速瞪我一眼。“你干嘛?”
“试试看代餐有没有效果。”
“……你说什么?”
“没啥,在看你的头发颜色。”我无聊起来开始随便找话搪塞他。“金发很适合你哦,以后就染这个色吧。”
长大版本的禅院直哉,和甚尔在长相上有六七分的相像,都是典型的禅院脸。但他那头耀眼的金发,却将区别清晰地划分出来。再加上那双绿幽幽的吊梢眼,傲慢得让□□头发痒。面对这么一张欠钱不还的脸,再联想先前的恶行,任何萌动的荷尔蒙都会退散。
没了世俗的欲望,我很快吐出口气,理智归来。披着成年外观皮肤的小蛇似乎还有些困惑,我想好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被他立刻惊吓地闪开。
“……禅院茉莉,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哦呀,这么嫌弃我吗?可惜我最喜欢做的事之一,就是欺负那些喜欢欺负别人的人了。
我大包大揽,干脆把手臂压在他抗拒的后肩上,笑眯眯地手臂用力。“放轻松,我是夸你帅啊。”
“喂,你给我松开……!离我远点!”
“哎呀,别这么见外嘛,怎么说不打不相识,咱俩都是很熟的关系了。”我微笑道。“只要弟弟好好做人,以后不缺姑娘喜欢的。”
“话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性?有在意的对象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放手!”
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远处的人影,我收回目光,然后恶趣味地戳了戳直哉涨红的脸,“想想看,连你偶像都可以做到不赌马、不和富婆混在一起、不打打杀杀了,以后什么奇迹都有可能发生吧?”
“他都能安定下来,说不定有朝一日,你这种人也能变成勤勉体贴的爱妻家……”
天马行空的想象一番,我打了个寒颤,又开始为他以后的妻子感到忧虑。“不行,有禅院做婆家也太惨了。如果禅院不倒,我可能会劝你老婆快跑吧。”
“………………”
我看懂直哉少爷姹紫嫣红的表情了,这小混蛋在腹诽我有病。
“老婆算什么……”他又憋出来一句非常有气势的话。“就算是天空塔倒了,禅院家也不会倒的!我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接收太多重要不重要的信息,内在其实就是个小屁孩子的金发青年脸上忿忿不已。他推开我的桎梏,脸色变化不定的后退几步,背抵在墙上。等胸口的起伏终于平息下来,他才给我一个稳妥的答案。
“父亲大人是不会同意禅院家男性找平民女人的,我以后也只会和最适合我的女人结婚。”
真实年龄为九岁的青年(伪)高傲地抬起下巴。“非咒术师更不可能。”
“唔,谁知道呢。家主又不在区役所工作,管不了所有人。”我无所谓道。“像甚尔就有可能递交婚姻届啦,说不定都举办了婚礼,只是没邀请禅院家罢了。”
“!不可能!”
我不负责任的暴言让禅院直哉瞬间破防。他立刻对我施放愤怒否认三连发。“这绝对不可能!甚尔君不可能结婚!!”
“不可能……吗?”
我耸耸肩,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青年从满脸“这不可能我杀了你”到“好像有点可能”,最后“这好像就是甚尔君会做的事”的绝望转变。
而禅院直哉的表情,在看到公园长椅上不见了那个人的踪影时更是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