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被太上皇宠大的小皇女,便是成了女帝、在朝政上有几分聪慧,到底经的人少了些。
否则啊,他这样心机的外室之子,又怎能成功上位呢?
林斯玉愈发专注,他只觉得若陛下能成为那药剂的引子,他的胃病恐怕早就好了。
只恨无法天天品尝。
许久。
女帝斜倚着,懒洋洋地睁眼看那男子,命令道:“漱口。”
林斯玉却蓦的咽下,端着那凉茶也并不喝,笑道:“斯玉多谢陛下恩赐。”
他发丝微乱,不复外人面前的端庄,眉眼间却带着别样气息,便连女帝都多看了几眼。
“哼,你倒是大胆。”
语气里却一点责怪的意味都没有。
林斯玉凝着那凉茶,并不说话,只觉得扑鼻都是她的芳香。后宫人人觊觎的恩赐,他若不大胆些,又怎能得到?
可男子么,还是乖巧些的好,林斯玉省的。他的顺从果然让女帝顺眼了许多,也不再奚落他了。
可到底还是没那个心思批阅奏折了,她起身朝着内室走去,见他不动,又冷哼:“朕却不知,有着伶牙俐齿的林侧君是个瘸子。”
刻意加重了“伶牙俐齿”四个字。
林斯玉乖巧地坠在她身后,可到了内室却蓦的跪下:“陛下批阅奏折许久,斯玉若再引得陛下操心,便是不懂事了。”
女帝片刻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她眉眼微挑:“你倒是贴心。”
方才她已得了足够的放松,此刻倒也适合安眠。这林斯玉胆子虽大,但的确步步都走得妥帖。
她便道了句:“滚吧。”
林斯玉仔细地为她拉下帷幔,熄了烛火,方才轻巧地离开乾清宫。
出来时,守在宫外的宫侍们虽惊讶却仍恭敬问好。林斯玉随意扫了眼,看见许多熟悉的旧人,温雅地笑了笑,便乘着轿子回了兰德宫。
长喜守在兰德宫外,见主子这般早便回来,面上便难免带了几分担忧之色。
林斯玉没多解释,他知晓,不仅他宫中的下人会担心,宫中其余人也会觉得他没将陛下伺候好,少不了幸灾乐祸。
可他从来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今日之举,他的确是不愿她劳累,便换了种法子为她疏解。况且伺候陛下人人都会,端看谁伺候得更好了。他今晚虽未正儿八经地伺候,在她心底留下的印象却绝对不会浅。
只要她记得他便好,他自个儿是否舒服又有什么要紧。林斯玉今年22岁,他不是那些年轻男子,并不一味地贪欢,对自己的控制要强上许多。
也更懂得自己要什么。
林斯玉望着架子床顶端,看着那石榴图案的雕花,便想起了自己寻来的那温养身子的方子。
虽在坤宁宫时,他刻意询问辛贵人是否有保养的方子,可心底来说林斯玉并不期待什么。
那臻公子虽叫了三次水,可他林斯玉也不是没有过。况且那都是外物,他本身便拥有足够纯熟的技巧,这是谁也偷不走的。
再者,这宫中从来比的不是叫了几次水,想要长久地陪在她身边,一个争气的肚皮才更重要。
且再等等罢。
总归做足准备后,便有了怀上的几率。
林侧君疑似失宠,这一消息尚未传递开,另一个消息,却如石破天惊般在后宫炸响。
陛下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