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中了毒,生病了一场,人的心思便会敏感许多。瞧见他的脸色,裘荀生斟茶的动作一顿,自嘲道:“辛哥哥,便连你也要嫌弃我不成?”
“便是这茶叶价值千金,看着我这张脸,你大约也是喝不下去的了。”
说归说,裘荀生却没背过身去,只是倔强地望着辛言忱。
辛言忱叹息:“何必如此生分?”
端起茶杯拼了一口:“荀生,我早便与你说过,这后宫,是会吃人的。”
“当日你想着闯荡一番,此刻却是撞了南墙。既撞了南墙,这苦果你也该吃着。”
“若不如此,又如何长长教训?”
严厉刻薄的话反倒叫裘荀生松了眉眼。
他眉眼极艳丽鲜活,在乡野长大,眼底便也盛满了整片山林,如同倒映在天空的一块翡石。
那翡石依旧,却暗沉几分:“辛哥哥,此事有人害我。”
“我听秋枣他们讲了,最初谢美人有嫌疑,最后证据却指到了思美人身上。可他的下人都被拉去慎刑司了,凭什么陛下认为他做不出那种事!”
“是,他云修齐胆子小,他若真的胆子小,便连这宫都该不敢入了!”
不得不说,裘荀生这样无甚心计的人,某些时刻却也一阵见血。
云修齐,大约没有看起来那般胆小,不知为何陛下竟帮他说话。只是
“我是觉得,思美人不敢那般愚蠢才是。”
“陛下觉得他胆小,为他说话,便足以证明思美人并不简单。”
“若他并不简单,又如何做得出叫身旁人去下毒的蠢事?最简单的,便该使银子买通别宫下人,或粗使下人才是。”
辛言忱一番话下来,裘荀生冷静了几分,也无可反驳,却还是忍不住咕哝:“那万一他蠢呢?”
“你才说过,他没有那般胆小。”辛言忱一句话堵了回去。
裘荀生被闹得烦,索性直接道:“此事暂且不提,总归我罪也受了,苦也吃了,还要一个月不能看见陛下”
说到这里,那又丑又漂亮的少年都要哭了,他抽了抽鼻子,这才看向辛言忱。
“辛哥哥,我吃得苦,总该有回报才是。”
辛言忱早已想到了这点,他细细道:“陛下为你赐了荣臻宫,想来心底是有你的。位份么,你当初侍寝后的位份晋得太快,碍了旁人的眼,这才招致祸患。”
“陛下大约是想到了这茬,才未曾给你继续晋位分,你也莫要多心。”
“除此以外,这一个月来,你要做的便是叫陛下莫要忘了你”
“说得对!”裘荀生蓦的打断了他。
少年眸光灼灼地看着他:“辛哥哥,我容貌既毁,你却未曾。”
“这一个月,你便助我固宠可好?”,,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