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老娘多言,这男子啊,还是贤德的更惹人疼。”
“别贵人还没当上呢,就先闹了个贵人脾气!”
厨娘资历很老,带过很多届秀男,况且也是花鸟使默认的,得给秀男们一点教训,省的后面惹出乱子。
果然,一番唱念做打,众人纷纷歇了心思,捏着鼻子吃了点。
也有人不服气,暗中嘀咕。
“刺史公子又如何?再贤德,那也已经有了君后!”
这倒是把裘荀生的话拿去活学活用。
辛言忱望向远处,青年一袭白衣,长身玉立,鬓角留下两缕发丝,代表着未嫁的身份。
他端着粗陋的碗筷,立于荒野,却又像极了明堂之上,周身风华难掩。
这便是正四品青州刺史公子,云修齐,也是辛言筠重点让他注意的对手。
各州刺史乃朝廷重臣,况且青州地处偏远,女帝为了更好地巩固统治,也一定会封赏刺史公子。
而云家,不论是否想要搏求富贵,为了展现自己的忠君,便必定会送家中男子入宫。
这些,其余秀男们多半也心中有数。
云修齐和他们不一样,他是内定了,一定会中选的人。
那自然就看不顺眼了。
“什么贤德之名,依我看,分明是在造势。”
“那又如何,京城多的是高门公子,他云修齐也不是一帆风顺。”
“我听说,云家有个表小姐,长得一表人才,这朝夕相处,不知云修齐是否”
真真假假的八卦掺杂在一起,分明还没入宫,就先斗上了。
倒是云修齐本人,面对众人的打量,泰然自若,那些腌臜话,也没人胆大到当着他的面去说。
他认真地吃着饭,之后又喝了碗杂菜汤,小厮递上手帕,便优雅地拭了拭唇角,最后走上马车。
暗中打量的人:“”
胃口倒真是不错,难怪厨娘要特意强调。
辛言忱瞧见,负责云修齐那一车的厨娘,得意地挺了挺胸膛,之后又给马车上送了点东西,估计就是开的小灶了。
其他人也发现了,却没法再酸,平心而论,他们真没云修齐吃得香,身份也没他高贵。
哦,除了裘荀生外。他吃什么一贯都很香。
晚饭结束,花鸟使观测了天气,决定就地休息。当然,对于秀男而言,休息也是在马车上。
既是为了保护秀男,也起到一个互相监督的作用,省的有秀男与护卫私通,给女帝戴了绿帽子。
经过了数次选秀,马车改良,不说多舒适,起码保暖没有问题。
裘荀生就说,在这车上睡,比他家的床还舒服。
他睡得香,辛言忱有些不适应,却也强逼着自己闭眼,至于其他高门公子的辗转反侧声,他将手帕撕成一条条,堵着耳朵,反正听不见。
翌日卯时不到,秀男们便被叫醒了,早食已经做好,杂薯粥搭配肉酱饼子。
杂薯粥是现煮的,或许为了秀男的身体考虑,特意放了糖,吃着甜津津的。
肉酱装在罐子里,提前熬好,饼子则是买好的干粮,很不好下嘴。
其余人学着裘荀生,在火上烤了烤,饼子果然软了,只是有个别人手笨,烤饼子的时候把手给烫着了。
裘荀生嘴里嫌弃他们笨,却主动从包袱里拿了药膏递过去。
“你、你怎么买得起药膏?”
那人有些犹豫,却不好拒绝别人的善意,只能别别扭扭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