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生,你既不求诞下皇嗣,也不求光宗耀祖,比他们轻松。”
“既然你所求不过吃喝,陛下的性格、对待小侍的态度,都不如御厨的手艺重要。”
裘荀生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便也不再烦恼。
辛言忱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进宫啊对于裘荀生这样无牵无挂的人来说,最大的威胁不是其他秀男,反倒是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16岁的少年,爱上一个位高权重的年轻女人,再正常不过了。
可在宫里,这是要命的。
“至于陛下,那是位仁德之君,知人善用。”
“旁的,你便无须知晓了。”
最终,辛言忱还是回答了裘荀生一开始的疑问。
纵然入宫,成为陛下的侍君,可对他们而言,她永远是君,而不是妻。
恪守本分。守住心,就能保住命。
两人离开后,过了片刻,云修齐缓步走出。
青年一袭白衣,于夜色中走来,宛若谪仙,笑意清浅。
偶有秀男经过,忍不住回眸,刻意学着对方的走路姿势,偏又只是形似,闹得个脸红,只能快步离开。
没在意旁人,想起无意听到的交谈,云修齐心中嗤笑。
说话拐着八百个弯,不就是暗讽宫中危险么?当然,云修齐不否认这一点,若不是危险的地方,怎么会藏着全天下最好的人。
只是那两人,一个愚蠢得妄图探听圣意,另一个又聪明得过于滑头。
那么不情愿,倒是别参加选秀啊,既要又要的。
想起对方话中对那人避如蛇蝎的态度,云修齐当时便想上前理论一番。
幸亏父亲的话拉回了他的理智,爹说,女子都喜欢贤良的男子吵架这样的泼夫行为,他可沾不得。
左不过一群有眼无珠的人罢了。
收拾好心情,云修齐抚了抚小腹。他吃得多,想要维持身段不大容易。幸亏央着父亲制了些药丸,唯独有个缺点,太寒了,长期下去或对子嗣有碍。
但功效也很明显,比起离开青州时,他近来的气色身段都愈发好了。
吃下去的食物,全部滋养了他的容颜。
明天就到京城了,云修齐打算停药,虽然不是很喜欢小孩,但一想到那人,若是有一个缩小版的她,想必也会爱得不行。
小孩是很有必要的,最好是个皇子,若是个皇女,令母亲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就不好了。
一直到坐上马车,云修齐都在想这件事。
他毕竟是刺史之子,身上肩负着全族的期望,也有更多的限制,临行前父母的叮嘱,被一一翻出思索。
直到同车人都睡了,透过窗棂,看向那皎洁的明月,云修齐藏在心底的那道身影,终于再度出现。
8年了。
可真难熬啊,比父亲给他喝的调理身体的药都难熬。
而今,他总算能够嫁她为夫,苦的是,一群有眼无珠的家伙也想着嫁给她。
更苦的是,估计她早已不记得他了。
他和这些有眼无珠的家伙,在她眼中,没有不同。
可再多的苦,和见到她相比,便全不算什么了。
这便是书中说的,苦尽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