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拱手,并不理会她的话,只是循着惯例放下帘子。
听着脚步声远去,舒鹤靠在软枕上,慢慢地思索起来——
柳云添贪生怕死,随身有几个江湖高手再正常不过了。
此人虽一副江湖草莽的模样,做起琐事来却又这般娴熟。虽说有些许柳云添仗势欺人的缘故,可他刚才的架势,比丹郁还妥帖些。
是巧合么?
舒鹤下意识地伸出手,静静掐点起来。
“谷主,方才传我等探查之事,确与谷主所言无差二致。谷主的意思是?”
易觉瑜摸了摸下巴,笑道:
“有劳你们了,且各司其职去,此番我回去自会记下,来日论功行赏才是。”
待众人散去,他抿了口凉茶,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
晏竹所言,的确是真话,可他究竟想要什么?
仅仅是解药么?
不知是过了多久,似是一时半刻的光景,晏竹便从外边走了进来。
易觉瑜抬头,笑了笑:
“这回,你倒是说话算话。”
晏竹不与他客套,开门见山道:
“谷主考虑得如何?”
易觉瑜看着他,笑道:
“一月后,我会来京城一趟。若你当真信守诺言,我自会同薇若商议。”
晏竹行了个女娘的福身礼,转身离去。
易觉瑜摸了摸腰间的剑,哼笑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盅,望向窗外。
不知阿鹤行至何处去了……
“停车休整一二,也该下来透透气。”
柳云添负手立于车前,看着车夫将舒鹤扶下来。
他用手背碰了碰舒鹤的侧脸,不由得笑了笑:
“我倒是费解,舒家主这般蠢笨,族女却生得如此楚楚动人。”
舒鹤抬眸,笑道:
“大人,世事无常,何必拘泥于区区血脉之说呢?”
柳云添点了点头,说道:
“众人在此地休整,你亦是歇着,约莫过一日便能至京城。”
他整了整衣冠:
“厢房自不必说,府上之人手脚粗笨,我着人选几个伶俐的,虽说不如先前,你也姑且教着。”
“瞧你这般,想来定有几分手腕。”
不过是眼线之意,舒鹤笑而不语。
待他离去,她蹲下身子,沾了些清水,用力地擦拭着被柳云添触碰过的脸颊。
她觉着恶心。
直至肌肤上传开阵阵痛意,她才停下手,回身望着柳云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