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见多识广,可认得此物?”
晏竹一怔,抬起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微微下垂亦不自知。
“哈哈哈,有意思,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吊着一口气不死呢,都快成千年老妖了。”
女人拍了拍瘦子的肩膀,只见他的嘴角留下血来,面色惨白,便知是受了内伤。
“想借着他的面子,让我放了你?”
女人柳眉一挑,弯腰凑了过来。
晏竹回过神来,快速将剑鞘横在了舒鹤面前,阴差阳错地敲在了女人的指间关节上。
她的指甲长而锋利,在掌中如五把短刀一般。
随意一挥,方才代劳问话的年长镖师便倒了下去,胸前多出几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来,没了呼吸。
“可惜了呢,我不买他这个人情。危难之时只知偏安一隅,谁还和他有甚交情?往日的情分,便断了吧。”
“良禽择木而栖,难道普天之下,只有他懂得这个道理么?”
叹完,她眼波一转,说道:
“小娘子可是姓舒不错?”
舒鹤后退几步,但听得她悠悠叹道:
“如今的小辈,好不知礼数。竟唤我姐姐了,料想你娘当年,还得喊我一声夫人呢。”
晏竹眸色一动,挥手示意余下的三名镖师拔刀应对。
“去地下代我向你娘问声好,就说曲家十娘,想她了——”
话音甫落,身后的劫匪便上前动了手。
曲十娘擦了擦自己的指甲,轻声道:
“那两名小娘子,我要全的。”
舒鹤探至车内,抓起自己的包袱,却一脚踏空,跌至草丛里。
晏竹偏头避开一刀,长剑在空中画出一道圆弧来,将扑过来的几人抹了脖子,转而变了招数,边打边退,不动声色地往舒鹤的方向靠过去。
几名镖师力有不逮,最后仅余一人,被弩箭穿了心口,还不忘用尽最后一点气力吼道:
“二位姑娘,快跑开——”
晏竹跃身踢开面前阻挡之人,解出剩下的马来,用力一抽鞭子,使它们朝着曲十娘的方向奔踏过去。
舒鹤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只精致的苏绣荷包,挥手一散,便见空中被白烟笼罩,叫人看不出方位来。
本欲偷袭的几人突然觉着手脚脱力,还未顾得上反击,便被晏竹手起剑落,取了性命。
舒鹤含着解毒丹,递给晏竹一颗,拉着他的手腕,低腰往山林中钻去。
“诶呦,真真是罪过,今日见了血,又损了好些功德。”
不远处,一个和尚神出鬼没地挡在了二人面前,摇头晃脑地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
晏竹方才杀红了眼,此时已是草木皆兵,提剑便要砍过去。
“鲁莽!冒犯!”
和尚捏起兰花指,故作娇羞地朝晏竹指点过去:
“虽说你是个男儿,可眼下还穿着小娘子家的衣服,怎可如此粗鲁?世风日下,不比以往了……”
晏竹停下手,看着和尚的一张笑面,欲说还休。
舒鹤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