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宋氏和葛氏的话自然都飘到了江清舟耳朵里,她忍不住嘀咕:“那天爹娘还嫌弃李秀才呢……”
杜长云忍不住问:“嫌弃什么?”
“他一点儿也不客气,自己不能喝还非要喝个烂醉,不是给人添麻烦吗?还是你送他回去的呢,后来跟你道谢了吗?”
杜长云笑了笑:“没关系。”
江清舟:“所以说你好欺负嘛!”
杜长云抿唇笑,其实这倒不是最要紧的,他想起来老爹那天说的话——
“这个李秀才看着是读书人,人倒是圆滑的很,那天我帮了他,他倒是非常会找关系,立马就借着江家三娘请客的事顺道打听衙门招捕快,很会利用关系。但是真心的道谢,倒是不见得了。”
的确,要是真心道谢,又怎么会借花献佛。
但是这一件事不好说,杜长云犹豫了一下,暂时没有告诉江清舟。
两人还准备继续听,但忽然,江清澈不知道在后院搞什么把戏,柴房那边的一摞柴忽然砰的一声倒了下来,眼看就要砸到这个不长心的家伙,杜长云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江清澈!你找死啊!”江清舟也急急忙忙冲了过去,杜长云已经把江清澈抱到一边,但是那摞柴倒下来,将两人挡在后面了。
“咋回事?”葛氏和宋氏听到动静朝后走,看了一眼柴房和角落的身影,宋氏瞬间明白一切,她飞快挡在葛氏面前道:“没事,澈哥儿把柴房柴火弄倒了,我让他收拾。”
“江清澈!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好,小心一会儿我就来找你算账!”
葛氏又被宋氏拽到前头去了,葛氏也没放在心上,道:“还有一个事弟妹,三娘的事不是没定,我前头和李家娘子聊得时候她倒是介绍了一个,对方家世不错的咧。”
宋氏来了兴趣:“谁啊?”
“西山县,徐家。”
一听西山县,宋氏先是一愣,葛氏立马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三娘远嫁,你听我说,徐家在西山县算是大户人家了,人家上头有个哥哥,是在府城当官的!她介绍的是徐家四郎,和三娘年岁相当,而且我听说徐四郎很有可能马上到东水县衙门来……”
葛氏声音越说越小,宋氏却睁大了眼:“斜封官?”
“对,这事你可别告诉人家,没几个人知道的……将来三娘要是能过去,可不就是县城的官太太了?”
葛氏叹气:“要不是公爹给我家二娘指了,哎……算了算了不说了,弟妹,你要是有这个意思,回头给我说一声,我好给你们联系。”
宋氏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暂时应下:“行,我知道了,多谢二嫂。”
这番对话,江清舟和杜长云自然是没有听到的。
因为两人此时正在柴房的角落,江清澈也不知道干啥了,最粗的几根木头掉下来正好把出口卡住,虽然杜长云轻轻松松一脚就能踢散这些木头,但势必会造出大动静,引来二婶。
而两人现在的位置……又实在太过尴尬。
角落里,杜长云帮她挡了一根掉落下来的木头,胳膊圈住了江清舟半个身子,正将小小的身影护在怀里。
两个人都不敢大动,否则“大厦将倾”,江清澈倒是心虚地一溜烟跑了,把江清舟气的牙根痒痒。
两人离得极近,近的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江清舟脸颊悄悄粉红,好在她个子低。
江清舟的头顶只能够到杜长云的下巴,呼吸间,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不难闻反而很是安心。一点儿不像有的男人,身上只有臭烘烘的汗味。
两人保持着这个动作有一会儿,明显都十分别扭,好不容易,前头听到宋氏送客的声音,江清舟松口气,连忙松活了一下腿,这一下当真引发了不小的动静,旁边的柴火全都哗哗哗倒了,杜长云猛地将人一拉避免她被砸到,但两人离得太近,他并非故意也没有任何不正经的心思,可手背,却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丝柔软。
霎时,杜长云头顶冒出缕缕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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