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倦执意要留在医院里,后半夜靠在顾松言肩膀上睡着了。
护士去其他病房换药,伸手拍拍两人,“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睡了,会感冒的,病房里没有地方了吗?别在这儿睡啊。”
童倦揉了下眼,未说先笑,“没事,我们就出来透透气。”
护士探头朝病房里看了眼,“还是去里面睡吧,现在感冒高峰别再冻着了。”说完端着药水往隔壁去了。
顾松言起身,把童倦也拉起来,“走吧,回病房去。”
童倦还想说什么,听见徐采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吧,生病了我担待不起。”
“徐阿姨您还没睡啊,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童倦看她精神清明,但脸色不太好,不太像是睡过觉的样子。
徐采柳别过头不说话。
童倦睡了一觉也醒困了,找了个跟顾松言挺远的单人沙发坐着,接过他倒来的温开水捂手,催促他给徐阿姨倒点水喝。
徐采柳依旧说:“放着吧,渴的时候我会喝。”
童倦喝了点水觉得舒服了一些,撑着下巴看着病房里毫无交流的母子俩,轻轻咳了一声,“徐阿姨,您困不困啊?”
徐采柳:“你有事?”
童倦用力点头,“嗯嗯,我有故事将给您听,但是您要保证如果一会松言哥哥揍我的话您得保护我,我打不过他。”
顾松言微愣,徐采柳也不明所以。
童倦还坐在那张稍远的沙发上,含着点笑开始讲顾松言在学校里上课的事儿、讲他去竞赛还有运动会的事儿。
徐采柳一直没说话,但表情稍微软化了一些。
童倦小心打量着她,发觉她好像很爱听顾松言在学校里的事儿,估计是这么多年母子关系紧张,她也很希望能了解儿子,于是再接再厉,把顾松言堪称无趣的校园生活讲了一遍。
挖空心思了讲,上头了连那次吃饭给他点了凤尾虾却不让自己多吃的事儿都讲了。
“徐阿姨你说他多过分,明明都点了还不许我吃,他就跟个□□的暴君一样,不许我这个不许我那个什么都不许,整天就会欺负人,您要帮我做主。”童倦说着说着就开始撒娇,连自己都没发现语气里的乖软娇纵。
顾松言从他脸上移开目光,不动声色看了看徐采柳,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童倦真的很会讨人喜欢。
“徐阿姨,我跟您说啊,顾松言多会欺负人,拿我听不懂的古文来骗我,我还傻乎乎去问人,结果丢人丢到十班去了,太过分了!”
徐采柳嘴角几不可察漾出一点笑意,很快又消失仿佛从未出现。
“不过他真的很厉害,我们班的同学都很怕他,语文成绩要是没他的话肯定也不能考到第一,还有啊,他帮我补习两个月我都能考400多名了,我妈都说我跟他一块住这段时间进步很大。”
顾松言一咳。
徐采柳问他:“他帮你补习,在我家。”
童倦猝不及防咬到舌尖,下意识去看顾松言,“糟糕,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