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恬吸了口气，在心里奋力震声。
这件卫衣时恬洗分外艰难，趁顾澈出去买菜赶紧丢洗衣机里一搅，完了挂晾衣杆上还用其他衣服挡住，两天才干。
卫衣取下来带着淡淡香气，时恬闻了闻，然后被自己这傻逼动作吓了一跳，折叠好放袋子里拎到了学校。
云苏瞟了眼他袋子：“要还？”
时恬：“当然要还。”
云苏笑了：“你来我往，多少缘分就是在借来借去中诞生，不错不错。”
“……”
时恬没理他，等中午吃了饭，飞速跑到东校区一级教室。
教室里几个人靠着桌面说话，谈笑风生，都是一看就特别自信高傲那种，时恬扫了一圈没看见闻之鸷，不过又不太好意思上前搭讪。
于是在教室外面等着，趴着栏杆，半晌似乎被教室里人注意到了。
一个女生走过来，典型女性alpha，肢体匀称眉眼冷艳，跟时恬差不多高。看见他笑很开心：“你是闻宗男朋友吧？”
“……”
时恬张了张嘴，摇头：“不是。”
对方还挺开心，低头看了看他拎袋子：“还说不是，我们全班都认识你。闻宗最近找了个oga，真是当宝贝捧着。”
时恬听挺臊，不过女生没什么恶意，单纯嘴巴没个把门分享趣事：“就他们那群男，贱得很，天天就找死打趣他你知道不，没少挨揍，特别好玩儿。”
时恬插不进嘴，抓了下头发：“……我就是来还东西。”
女生哦了声，回头指了指靠窗位置：“去吧，就那儿。不过闻宗今天没在，刚回家去了。”
时恬走了两步，回头：“啊？”
女生挑眉：“据说是身体不舒服吧。”
“……”
时恬怔了怔，随即走进教室。因为顶级alpha无意泄露信息素可能对oga有感染作用，非常危险，所以这个班全是alpha，进去就闻到扑面而来纯阳之气，以及无处不在压迫感。
闻之鸷桌面摆了两本书，时恬给袋子放到桌脚，想走，鼻腔钻入一股尖锐血腥味。
到现在，时恬已经对闻之鸷信息素非常熟悉了。
虽然座位靠着窗，通风散味儿，但这股信息素依然极其尖锐，时恬翻着书本找了会儿，无意看到白纸上一痕血。
——殷红，甚至有些潮湿。
时恬回过头，发现刚才那群正在闲聊alpha都直勾勾看着他，好像看某种珍惜动物，打量他吃喝拉撒。
毕竟，这可是让闻之鸷放心上宝贝儿。
到底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
时恬挥了挥手，吸引转移注意力，不怎么自然：“为什么本子上有血？”
刚才女性alpha耸肩，似乎习惯了：“闻宗头疼，刺破皮肤流血吧。”
他们对这一切习以为常，隔三差五，每周都要来一次。
时恬哦了一声，似懂非懂，随后：“啊？！”
女生说：“这你应该很清楚呀，信息素分泌紊乱导致生理性头疼，闻宗嘛，一直紊乱，经常头痛，所以他不来上课都正常。目前，好像只有上周，感觉他整个人比较正常吧。”
她说正常，就是字面意思，没那么阴郁暴戾凶残不可接近，而是个可以参与正常人类活动alpha。
“……上周？嗯？”
时恬没太听懂，接着，好像脑子里水突然被拧干了，豁然开朗。
——上周，正好是自己陪在他身边时候。
别墅区落叶潮湿，覆盖着地面，被昨夜风雨催打了一地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