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这样想要死亡，他找不到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如果我让你为了我活下去，你会吗？”
姜覃喜欢男人眼底的黑暗，那是没有任何光泽的黑暗，比起光明的话，好像很奇怪，姜覃会更喜欢黑暗。
他想要多看看，所以让男人别这么快去死。
“我们不同。”更多的话权戎就没有说了。
他不会告诉姜覃在医院的那一千多个日夜，他是清醒的，他就那么躺着，一动都不能动，每天都是无尽的牢笼。
苏醒过来后，他找不到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他丢失了一些记忆，他知道，同时他也知道他和周围的人都不大一样，那些记忆，他同时又有感觉，不需要去找回来。
如果找回来的话，也许他会比现在更加痛苦。
他是自己主动来这里的，这一点他还记得，有个声音在和他说，来到这里后，他想要的可以得到满足。
在医院躺了很久，他还以为自己被骗了。
但在那天，他见到姜覃过后，他就知道了，他没有被骗。
他可以实现他的愿望。
“只有你可以杀了我。”其他的人都不能，原因权戎不知道，但这一点他却非常明确。
“只有我？”姜覃感到奇怪。
男人突然间就把自己的手臂给掰断了，就那样把自己的骨头给硬生生扯了下来，他扯断自己的骨头，将骨头递给姜覃。
“用这个。”
姜覃震住了，这个人到底怎么想的，觉得自己会拿他血淋淋的骨头去刺死他
姜覃推了男人一把，他赤脚站在了地上，地上有石头，硌到了姜覃的脚，他盯着眼前的怪物，虽然是人，可是怪物无疑。
就这么掰断了自己的骨头，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起码姜覃觉得他不行。
那把骨肉，鲜血淋淋，上面还沾染着血肉，姜覃视线往上抬，盯着男人的脸。
权戎的目光是异常的疯狂的，他一把抓住了姜覃的手，强势把骨头给塞到姜覃手里。
啪，一道巴掌声，姜覃把男人的骨头给打掉了。
男人的左臂在不停流血，他的右手停滞在半空中，好像不知道为什么姜覃不肯帮他，他表情都是错愕的。
“你要我杀了你？”
“可以，你帮我拿到杨锋的心脏，把他的心脏给我，我就满足你。”
姜覃不信权戎有那个能力，但还是给了这样的要求。
“好。”权戎答应了。
他弯腰把自己的骨头捡起来，放回到断裂的地方，姜覃注视着断裂的地方，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像是后知后觉，姜覃发现男人的身体，全身本来被车子拖着擦得血淋淋的身体，这会好像也完全愈合了。
“你到底是个什么？”
姜覃显得非常不懂了。
“我会把他的心脏给你。”
权戎给姜覃做下了承诺。
姜覃眯起眼，笑了一声，转过身离开，走了几米远，身后有撕扯的声音，诡异的声音，听在姜覃的耳朵里，好像自己的骨头再给撕扯一样。
猛地回头姜覃眼瞳一点点睁大了，他看到权戎抓着脖子上的铁链，正在缓慢但坚定地往外面拽。
拽出了无数的血肉，鲜血在喷涌，甚至有一些都溅到了姜覃身上，姜覃伸手，接住了一滴血。
指腹摩，挲，血液是粘稠的，带着一点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