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才温温和和的道:“嬷嬷说的很是!沈姨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就是我们做晚辈的听了,也只有心疼的份,断断起不了别的心思!”
“也请嬷嬷放心!我们这次来,除了看庄子,就是想看看沈姨过得好不好?看她现在过得一切顺利,我们也就放心了!等看完庄子田地后,我们兄妹就会告辞回镇上去!除非大事,不会再来叨扰沈姨了!”
成嬷嬷老脸一红,倒有些讪讪然。
她说这话,纯粹是了解了沈佳言这个主子之前的事情后,心疼她。
当初慕破军来见沈佳言,她就在一旁,听了慕破军的那番话,心中也是极为不齿的,觉得慕破军算什么男人?
之前就是,才成亲没入洞房就跑了,丢下新婚妻子和三个孩子给他老娘和弟弟一家,让自己婆娘和孩子受了那么多的苦。
好不容易自家主子想通合离了,凭自家主子的本事人才,将来再寻个如意郎君也不难,他倒是又凑上来。
居然还想故伎重试,让自家主子白给他养三个孩子和家里的老娘弟弟?
呸!脸皮可真厚!
因此对慕家的印象一直就不好,更不用说,本来沈佳言跟慕家那边慢慢的就淡下来疏远了。
那天杀的慕破军居然又让人捎带口信,让沈佳言给慕家置办庄子和田地。
这让她如何不忧心?就怕三个孩子也跟慕破军一样,要是真缠上来也是麻烦。
没想到,这慕破军不是个好东西,可三个孩子倒还算明白道理,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倒是显得成嬷嬷她有些小人之心了。
不过成嬷嬷到底人老脸皮也厚了,虽然有那么一点点不自在,不过马上就回转了。
笑咪咪的谢过了慕天泽,也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这话是老奴瞒着我家主子跟几位客人说的,我家主子性子好,最是嘴硬心软!她对老奴极好,老奴自然也想回报一二,说的话过了,得罪了几位,要怪就怪在老奴身上!别记恨我家主子!”
“她是不知情的!这几日为了客人的庄子和田地,也托了不少人情——”
慕天泽拦住了成嬷嬷剩下的话:“嬷嬷放心!你今天说的话,出得你口,入得我们的耳朵,再无他人知道!沈姨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兄妹三人再清楚不过了!若是沈姨真有这个心思,她不会借嬷嬷的口说出来,而是会直接当面告诉我们,说要跟我们划清界限,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所以嬷嬷不用解释,我们也不会误会——”
成嬷嬷听了这话,越发高看了慕天泽一眼,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这样明事理的好孩子,只可惜,不是她家主子的骨肉血脉!不然她家主子也不至于这般辛劳,以后还不知道便宜谁呢!
这么好的孩子,偏生爹那样的不是东西!真是老天不开眼啊!
慕天泽不知道成嬷嬷心中所想,见话都说开了,虽然忍不住心中的失落,可更多的是释然。
正说着呢,沈佳言回来了,还带着一个中人。
直接将兄妹三人给带上车,往城外驶去。
马车走了约半日的功夫,终于到了那庄子外,这庄子已经形成了一个村落,村口两棵大槐树,有不少人在槐树下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见马车到来,都走到路中间警惕的看着。
还是中人从马车里钻出个脑袋,没好气的道:“都挡在路上做甚?还不快将你们庄头喊来?有贵人要来看庄子!还不让开,小心伺候着?”
那些村民一听,本来带着愁容的脸立刻来了精神,好几个人就拔腿先去报信。
剩下的都搓着手,恭恭敬敬中带着期盼的看着马车里,只希望来一个厚道一些的主子,能允许他们继续租种这地才好。
慕天泽在马车里看到这些,有些不明白,就问沈佳言。
旁边的中人笑着解释:“小公子不知道,这庄子以前的主家家里出了事,急用钱,能变卖的都买了,这是他们家的祖业。当初佃他们家地的佃户,都好几代了,世代在这庄子上干活。”
“若是换个主家,不想要他们留下,要换成自己的人,他们这些人都没地方可去,可不心里担忧么?巴不得来一个厚道的主子,能允许他们继续在这庄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