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不显汗的黑色长衫脱下来,慕容慈摁在胸口那一圈白布上,一圈一圈的抖着手将白布解下,好不容易两只雪白的小白兔露出来了,她也舒服的长呼一口气,面前忽然闪现一个人影,从上面一下蹦到地上,背对她站着,刚站稳便转过身,唤她,“八皇子殿下,您找我……”
她话音忽的顿住,慕容慈更是整个呆滞了,从她落下到她转身,做不出任何反应。
很想尖叫但不敢,怕有更多的人冲进来,这是她唯一残存的理智。
姜谣不敢置信的指着慕容慈雪白微凸的胸口,第一次手抖的筛子一样,“你你你你你”
慕容慈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抓过旁边的衣服抱在胸前,往日温和儒雅的模样不再,对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你为什么,自己进来了,姜谣!你的规矩呢!”
姜谣自然没见过慕容慈这样,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也知这是件大事,容不得误会,忙解释,“我是路上碰见了你府里的下人,他说你受了伤不好叫别人知道,请我过来看看,我这不是琢磨着你不想让人知道,我就偷偷进来吗!”
靠,她还委屈呢,骤然知道这么大一个秘密,她都怕自己晚上会睡不着。
慕容慈额角青筋一跳一跳,气的要晕了,“我没有让人请你过来,姜谣,你受了谁的蒙骗?”
她常年在宫中见多了那些尔虞我诈你骗我我骗你的事,第一反应就是姜谣被人骗了,而那人竟拿她当筏子,可是发现了什么?!
慕容慈面上难得浮现狠厉。
姜谣也瞬间回过神,“遭了。”
身形一闪,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撞开了慕容慈房间的门离开,慕容慈真恨不得掐死她,但又不得不冷静下来,赶忙穿上外衣,唤了仆从来关门,心下又惊又慌,片刻,又冲门外喊了一声,“来人,背马,我要入宫!”
姜谣急着从八皇子府离开,一路往月上坊去,却没成想还能路遇调戏姑娘的小流氓,满街男子,穿着白色长裙神情柔弱的姑娘谁也不找,偏偏扑倒在姜谣脚下。
“小姐,小姐求你救救奴家,他们要把奴家卖入青楼,求小姐救奴家一命,奴家定当牛做马报答小姐。”
姜谣心里急的很,又不能见死不救,紧紧皱眉,随手一把拉起那柔弱姑娘,抽出腰间软鞭,本想赶紧解决了好去月上坊找宋暮云,但她今天刚被骗过,思维正敏锐着呢,忽然察觉了不对,她在京城也有好几年了,京城治安比之别处要好上不少,除了那些个纨绔,哪有什么小混混敢闹事?嫌自己命长是不是!
姜谣冷了脸,抬眼正看见一队京城里巡逻的护卫队,想也没想扬声喊,“领头那个,杨筱,过来。”
今日巡逻的护卫队队长正好是她认识的,是位利落女子。
杨筱远远听见有人喊她,扭头见是姜谣,于是快步过去,抱了个拳,“姜小姐。”
“这些人形迹可疑,劳烦你寻个牢给他们坐一下,我等会儿去审。”
一群人都惊呆了,尤其是那个被姜谣推过去的白衣女子,满眼慌乱,“小姐,小姐奴家什么也没做,是他们想拿奴家去换银子,求小姐怜惜。”
她哭的梨花带雨,可现在姜谣哪有心思管她,就丢下一句,“男女分开关。”闪身离开。
连杨筱都没反应过来,但等回了神,还是命手下人将一帮还来不及发挥现在想溜掉的小混混以及一个看起来十分柔弱的女子带走了。
月上坊后院,等姜谣到时早已人去楼空,唤了几声暮云都没人答应,一看就是出事了。
娘的。
姜谣气的一拳砸在柱子上,屋里摆设和她们离开时别无二致,连迷香的味道都没有,说明暮云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连挣扎也没有,就被人带走了。
除非那人身份之高,叫她觉得挣扎也没用。
姜谣出了院子,心里又慌又气,老鸨正在楼下招揽客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掐住脖子,按在柱子上,见是姜谣,表情十分惊恐,“哎呦姜小姐,您这是干嘛啊,有话好好说,有话您好好说啊,我这老胳膊老腿儿可经不起您折腾啊。”
满楼的客人都看向姜谣,窃窃私语,有说姜谣狂妄的,也有骂她身为女子出入乐坊,丢尽姜家颜面的,姜谣全当没听见,掐着老鸨的手收紧,低头问她,“宋暮云,去哪了?”
老鸨心里早有准备,一听她问宋暮云,立马做出一副茫然模样,“暮云?暮云不是在院子里吗,她能去哪?”
“她不在院子里,她不见了,有人潜入你这月上坊将人带走,你会不知道?”
姜谣根本不信。
老鸨见状又哭起来,“什么?暮云不见了?天呐,这可怜的孩子,好不容易过两天安生日子,怎又被人掳去了,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以后可怎么办哦。”
姜谣当众掐了月上坊老鸨的脖子,其他客人自然没有不想听她们恩怨的,表面上都在认真听乐曲,实际上眼睛都要往她们这转抽抽了。
老鸨也不怕人听见,大声嚷嚷着宋暮云被人掳了,听的周围人一片震惊。
“宋暮云?我来月上坊多时,怎未听过唤这名字的女子?”
“哎呀你是多久没出来了,宋暮云不就是前头因欺君之罪被杀头的通政使宋允骞嫡女吗,被罚入乐坊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