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眼紧缩,文什整只虫僵在那里,意识到什么后偏头,开口止不住的震惊。
“……”
“你怎么在这里……元帅?”
纳希跪在床前,一身轻薄的衣物,隐隐透露出那深色的肌肤。胸膛微微鼓起,连带着那狰狞的伤疤都遮掩不住。
昏暗的环境,助眠的香气,拂动的帘子。
那张凶煞的脸神情自若,全身的肌肉全然绷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也握得泛白。雌虫低着头,弯下脊梁,语气低微。
“冕下,纳希求您怜惜。”
长久的寂静,俯首的雌虫的心跳声无比清晰。
文什受到的冲击完没有还全消散,他偏着头重新将领口的扣子一一扣上,声音冷而低:“元帅何必如此。”
堂堂帝国元帅居然深夜潜入他的寝宫,穿着这样的衣物跪地,卑微至极求欢。
心里是又荒唐又讽刺。
如果当初他没有逃婚,那夜这种场景就会重新,并且不是一只,是四只。
“我不追究你为什么会深夜出现在这里。”
“现在。离开。”
沉默了很久,半个身体隐藏在黑暗中的纳希终于板着脸开了口:“冕下,我只需要您的血脉。”说着,脊背轻颤,眼眸中闪动着一丝火苗。
他已经不年轻了。一百出头的他说不渴望雄虫当然是假的,但他更怕是的聪明一世却折在雄虫手里。冕下放出消息后,有太多的竞争者,一贯胜券在握的他都不免忐忑不安,生怕什么时候就被虫捷足先登。
乌廉是一次,由伽又是一次。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动用了权力,潜入了冕下的寝宫,这卑劣不堪的模样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他不奢望雄虫的温情,但哪怕有一只虫崽也好。
“元帅。”见雌虫无动于衷,文什语气加重。
哒。
轻薄的衣物落在地面。
空无一物的雌虫摆出最低的姿态,用行动再次表明他的需求。
暴露在空气中的小麦色肌肤色泽漂亮,一阵凉风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纳希一贯挺拔的脊背弯下,深深低着头,声音低哑:“冕下,求您。”
文什不曾看过他一眼,完全背过身,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你走吧,我不会声张也不会追究。”
“仅此一次。”
话落,纳希膝头传来酸麻感,他直挺挺起身找过放在一边的军服。经过雄虫时小麦色的脸赤红一片,一声不吭,很快消失在寝宫。
听见脚步声消失在身后,文什紧绷的躯体放松了下来,眉眼疲惫。
他半靠着床头,目光渐渐没了焦距。
诸多荒谬不已的事情不断发生,让他不由对自己的决定产生怀疑……他做的真的是对的吗?
每天形形色色的雌虫在他面前流水一般走过,他以为既然选谁都可以,随便选一个轻而易举。但他看着或期待或焦急或心机的雌虫,没有一个能轻松指向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