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听了这话兴奋的很,回去就跟陆长柏说了知府的意思,陆长柏虚心求问:“知府大人要把这羊绒袜子送去京城哪里?我知道我这样问有些多嘴了,但是总得知道这送礼的分量,才好做足准备。”
县令也不是个拐弯抹角的,此时他正高兴,也不会责怪陆长柏多问这一嘴:“知府大人在京城有个干爹……”
他说到这时压低声音,明明这屋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他还压低声音,让陆长柏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凑近耳朵过去听。
“知府大人的干爹张公公在京城,张公公又是淑妃娘娘身边的红人,要是在淑妃娘娘那边留了印象,以后的好处少不了咱们的。”县令大人这几天嘴角一直扬着,按都按不下去。
陆长柏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就是淑妃娘娘,比皇后都盛一头,听说皇上将管理六宫的事宜都交给淑妃了,皇帝这是为了淑妃把皇后的脸扔到地上踩,平常人家若是宠妾灭妻都要被人耻笑,更不要说皇帝了,可平常百姓不敢说,有官员劝谏皇帝不听,听说还贬了几个官,后来朝堂就消停了,没有人再提这件事了。
淑妃娘娘身边的红人张公公收了不少干儿子,几乎都是官员,分散在全国各地,可以说全天下都是他的眼线。
而张公公又听命与淑妃,淑妃的爹又是大将军,这里面关系错综复杂,陆长柏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他只知道,要是在淑妃娘娘那边留了好印象,以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陆长柏好像被县令传染了一般,一路扬着嘴角回的家,回家之后,正好看到自己爹在门口等他。
“来我书房一趟。”陆父冷着脸跟他说完,转身往书房走去。
“咱家一个经商的,又不是书香门第,弄什么书房?说出去让人笑话。”陆长柏背着手大步跟在后头。
“笑话什么?”陆父转头问他。
他突然停下,陆长柏差点撞在了他的身上,他也得被迫停下来:“笑话你装。不是我说的,爹你别误会,我是听外面人说的。”
陆父哼了一声,转头推开书房的门进去,“除了你,我看别人也没人说。”
“爹,你有事找我叫下人来叫我就好了,干什么亲自在外头等我?这大冷天,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好?我没事,我年轻,火力壮。”陆长柏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这羽绒服不是林出尘他们送来的,成品没有送过来,却送了一个羽绒服的制作方法,他让人给自己做了一身,穿着还不错,这套衣服跟袜子不同,不是现成的,做起来也比较废时间,做出来之后他先穿上试试,才能确定能不能送礼,今天还是他头一次穿出来,感觉不错,明年可以尝试着给县令送礼试试。
陆父问他:“那袜子,是林家送过来的?”
“嗯,林家那个赘婿娶的值,会做这么多东西,这袜子、这羽绒服要是做出来,我看能赚不少钱。”他说着还脱了鞋给他爹看自己的袜子,“这袜子穿着舒服,摸着料子贵气,听说是用羊绒做的,暖和又柔软,那些贵人们肯定喜欢,他们出的起高价……”
陆父打断他:“你给县令大人送去了?”
“嗯。”陆长柏说着看向陆父,“爹爹是怪我没有给您送一双?”
“我是怪你自作主张,没跟我说一声就送去给县令大人了。”陆父说。
“爹觉得我不该给县令送袜子?”陆长柏问他。
“我怪你不该不跟我说,你还拿不拿我当你爹?”陆父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十分生气,偏偏这孩子做事还那么周全,全家上下没一个比的上这孩子的,近几年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也没有办法亲自跑商了,只能全权交给陆长柏了,可这孩子的能力太强,让他觉得自己这个当爹的在孩子面前失了威严,平常他总爱在一些小事上面摆摆谱,让陆长柏知道知道谁才是爹。可最近这给县令送礼的事情却不是小事,陆长柏竟然也不跟他说,就太不像话了,万一他做的不周全把县令得罪了,连累的可是全家老小。
陆长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身走到门口,仰着头看天:“若是嫣儿还在,我一定会把那袜子送她一双。”
他说的嫣儿就是他死去的妹妹,他说完这话,他爹就闭嘴了。
……
林出尘的孩子在端午节一大早就出生了,天还不亮,他就感觉到一阵阵痛,疼的他一把揪住了叶谦良的胳膊,把人叫醒了。
其实早几天就有过几次腹痛,本以为快生了,全家人折腾了好一通,最后没有生出来,几次下来,村里人都知道他家林出尘这一胎能折腾,生了好几次都生不出来。
燕哥儿还说他这孩子比较内向,不愿意出来。
林出尘看着全家被折腾了这么几次,都有些过意不去,他看到叶谦良要出门去喊爹喊产婆的时候,叫住叶谦良:“先不要去了,万一这次还没生怎么办?再等等。”
“就算没生也要把他们叫来,提前将产婆请过来不就是为了方便么,你心里不要有压力,她们也收了钱,不会说你什么。”叶谦良看到他疼的额头都开始出汗,心疼的替他擦汗,“若是我能替你疼,替你生就好了。”
“少说胡话,这几次没生出来,你就没有失望过?”林出尘问他。
“没有,只是心疼你被折腾了这么多次,这个孩子不乖。”叶谦良说着赶忙出门去叫爹叫产婆进来了。
林河进来给他把脉,看情况差不多了,让产婆留下来替他接生,叶谦良偏要留下来陪着林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