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商量完,云知府自觉放下了一桩心事。
他对云夫人道:“此次多亏了许夫人明察秋毫,不然我们的莹姐儿,就真的要被刁奴耽误了,再过些年即使发现此事,但性子想掰也掰不回来。”
“你准备一份厚礼,要好生感谢人家。”
“许明成这次入京,是想要谋个好缺的,待会我也修书一封,请祖父他老人家看看。”
云夫人点头,然后道:“妾身也是这般打算的,不过这件事,最开始发现的并不是许夫人,而是淙哥儿。”
“今日淙哥儿在花园里遇到了莹姐儿,听莹姐儿说她不想去京城,但奶娘和嬷嬷却一个劲地劝着她去,还说姐姐也去莹姐儿也要去。”
“淙哥儿让莹姐儿跟爹娘说明白自己的想法,但莹姐儿……”
说到这里,云夫人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她用帕子擦干净眼泪,然后沙哑着声音道:“当时淙哥儿觉得这样不对,回来就跟许夫人提起,他还说小的时候见到莹姐儿时,她身边的人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还老是拿蕙姐儿来跟她比,让她处处学。”
“许夫人便来跟我说了。”
“呜呜呜……”
“我的莹姐儿啊……”
云知府叹息,“好了,别哭了。事已至此,我们以后便将莹姐儿带在身边,时时教导,总是能把她的性子掰回来的。”
“我们云家的姑娘,断不能养成毫无主见的样子!”
“不过淙哥儿……”
云夫人忙问,“淙哥儿怎么了?”
“没事,”云知府按捺下心里的想法,“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准备一份厚礼送给许夫人,淙哥儿就不提了,他们年纪还小呢。”
说完了这话,云知府有些遗憾。
其实他刚刚想说的是淙哥儿这孩子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如今年仅十岁就已经考上了小元,还拜了自己为师。并且从莹姐儿的这件事情上,也能看出这个孩子至亲至善,许夫人也是和善人。
他觉得淙哥儿是个女婿的好人选。
但可惜的是莹姐儿的性子没有彻底变好之前,他是万万不会给女儿定下婚事的,不然他云光霁成什么人了?
即便是看中了淙哥儿这个孩子,也得先把女儿教好,如此才能谈将来的事。所以云知府提也不提,就当这念头从未起过。
不过当第二天,夫妻两人跟莹姐儿商量,让她暂时先不忙着画画读书,而是跟她娘学着管家理事的时候,莹姐儿却没有答应。
今年不过九岁的莹姐儿不太高兴,“爹、娘,我喜欢画画,也喜欢读书,我不要扔下画画和读书不管。”
“淙哥儿说他现在每天要读五个时辰书,我才四个时辰本来就少了,不要变得更少,管家理事我可以用别的时候学。”
云夫人没忍住提醒,“莹姐儿,淙哥儿现在是你师兄,而且年龄也比你大,你要喊他师兄,或者世兄,总之不能喊淙哥儿。”
莹姐儿改口,“那我喊师兄。”
“师兄他又读书又画画,今年还新画了两本画册,两本都很好看,我也要像他这样多多读书,然后还画出好看的画。”
云夫人还欲再说,但却被云知府阻止了。
云知府欣慰道:“莹姐儿,爹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