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侍卫们手中的利箭如他之意,脱离箭靶,对准彪悍的女土匪直射过去。
蕊白衣见状,脚尖点地旋到空中,用手中长鞭扫飞密密麻麻扑过来的利箭。
不过她此番对付皆是用巧劲,似乎原身的身子骨并不好,也因为长期不锻炼腿脚并不灵活,穿到这个世界她也无法动用法术,不多时,左肩被一柄短箭刺中,她跌落到地上,前方的侍卫瞬间涌过来,将她围到中心,腰间的长剑齐齐拔出,银光刺进眼瞳。
蕊白衣没当回事儿,手握到箭头上,刚准备使力拔出,忽发现这箭上有毒,她的力气被这股强烈的毒性吞噬殆尽,两滴血从唇角流下。
“陛下,呜呜呜您一定要杀了这个女土匪!”一个白白净净的美少年跑过来,泫然欲泣地指着她。
疼痛使得蕊白衣额头布出细密的汗珠,汗水同她脸上被用墨水易容上去的麻子小点混在一起,整张脸顿时变得更加不堪入目,一双精致的水眸嵌在这样一张脸上,显得暴殄天物。
她晕倒过去那一刹,看见一双明黄色长靴走到她面前。
……
就地搭起的明黄色帐篷里,炉香缭绕,一群小太监和临时被抓过来的几个村妇忙里忙外,步子匆匆。
一个书生模样的俊美少郎跪在床榻边瑟瑟发抖,脖子快缩到衣服里。
皇甫润骨节分明的长指敲打在膝盖上,像只慵懒的猫儿,深浓的长眉轻挑,“你不是大夫吗,怎么,连只毒箭都不敢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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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森郎脖子又缩下去一点。
皇甫润终于没了耐心,一脚将他踹下去,“起开。”
半森郎匍匐到地上,全身发抖,却大着胆儿说:“陛下您糊涂啊!!她是土匪,土匪啊!差点就将伦家抽死的土匪啊!陛下您怎么还要救她呢?!”
皇甫润突觉眉心一阵生疼,抬手揉了揉,“拖出去。”
高常喜便秘着一张脸,立马对几个小太监使使眼神,大手一挥。
小太监们将半森郎生拉硬拽地拖了出去。
皇甫润看着床上脸蛋黑糊糊的“女土匪”,声音听不出喜怒:“叫随行太医过来。”
“这……”高常喜瞪大眼睛。
陛下要救这个女土匪?!是个土匪就罢了,还长得丑,丑就罢了,还是个女的!
陛下……女人。
高常喜如何都没办法将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
“去。”皇甫润又淡淡吐出一个字。
见高常喜还愣在那,他声音冷了几度,“再不去,她就死了。”
高常喜赶紧大手一挥,立马有几个小太监哆嗦着腿冲出去。
蕊白衣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两根冰凉的长指捏开她的嘴,将一块带着木草香的帕子塞进她嘴里,紧接着左肩袭来一瞬息的巨痛,将她的神经强制拉醒。
一只大掌伸过来握住她要动弹的手腕。
左肩的毒箭被一个胡须发白的老头拔了出来,她躺在陌生之地,她的夫君魏润坐在床边。
确切的说,那不是她的夫君,而是根本不记得她是谁了的暴君润。
暴君润正盯着她看。
“陛下,好在毒还未侵入要害之处,微臣得施针将她的毒素全部逼出来。”老太医说。
皇甫润挪开目光,长指点点下颔,“嗯”了一声。
蕊白衣静静地躺着,任太医给她施针,一根根又细又长的药针插进她指尖,她眉毛都没皱一下,最后十根手指尖都插满了,候在旁边的下人们看着都疼,却没见蕊白衣有何反应,像个醒过来的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