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粮草早已沿着水路运进,此刻前线的粮仓里怕是已经堆积了第一份到达的粮草了。
只是这些沈席舟没有告知其他几人,因此对于孟茵堂,他心中一直万分愧疚。
只得不停的劝说自己,粮草之事乃是为国大计,此后再对孟茵堂行赔偿也不迟。
没想到孟茵堂如此警觉,刚出发一天就已经发现这么多异常。
这样下去,不知后面还会有什么问题。
好在朝堂的粮草已经陆续运出,他与孟茵堂也不必赶路太急。
待得粮草押送到位时,就与孟茵堂直接回京,倒是能减少很多战争的风险。
此时孟茵堂的话他自是没法接,干脆闭嘴。
章汝台一扬马鞭:“我们就先行一步了,粮草之事事关重大,你们多多费心。”
孟茵堂看着他们,郑重应下:“此事事关国情,我自会尽力。”
他们二人都没注意到一旁的沈席舟听到“粮草”二字之后,复杂的表情。
待得他们南去的身影渐渐隐却后,沈席舟与孟茵堂这才继续西行。
两人一人满腹疑虑,一人满心愧疚,又没有了章汝台与韩钦如在中间作调和。
一个上午过去,除了必要的指路等交谈,两人竟是再无任何沟通。
若说昨天傍晚罗家村还离京城不算太远,那此时他们离京城就已有了一定的距离。
气候越发干燥,晌午时分的日光晃得孟茵堂头昏眼花。
好在此处虽然干燥,河流稀少,但是城镇却星罗棋布,此时他们前面就出现了一座称得上繁华的城镇。
这座城池孟茵堂经商时也听过,此处多是异域之人做生意,很多勋贵之家为了彰显身份,会派人来此地采买。
递交了通关文书后,两人下马牵着马在城中,打算先吃点东西饱腹。
这两天吃的尽是干粮一类,如今来到城镇,自是要美餐一顿。
找了一家客人还算多,环境看着也不错的店,二人坐下点餐。
沈席舟给二人各自倒了一杯茶,自己默默喝起来。
孟茵堂看沈席舟一整个上午都没怎么说话,开口问道:
“沈公子今日怎么不怎么说话,是在担心章公子他们吗?”
沈席舟不知道为什么被呛住,猛灌了自己几口水:“这倒没有,岭南他们路熟,知道怎么走?”
“你们真的是章……”
孟茵堂本想试探下沈席舟的反应。
结果她话还没有说完,沈席舟赶忙从椅子上起身,冲上来捂住她的嘴:“我不是说了这件事不要在外提起吗?”
沈席舟起身的动静不小,不少食客都伸着脖子往这里看。
于是他压低了声音,向孟茵堂解释:
“此事当真事关重大,新旧党交替,如今新党势力尚未扶持的起来,旧党力量又未完全消退。”
“各处明里暗里盯梢的人都不少,旧党之人认得我们几人的也不少,因此……反正此事错综复杂,还是小心为上。”
沈席舟忙着解释,但说到一半,自觉说错了话,赶紧打住,可还是被孟茵堂揪住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