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衍一看更是在心里佩服道:“大哥现在这么有身份啊!”
带他们过来的军士便向秦刚说:“金参军就在最里面,小官人应该熟悉里面,请自行过去吧。某有看守这里的职责在身,就不跟进去了。”
秦刚仍未起疑心,点点头就带着胡衍进去了。
那个军士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接着便将焦急的眼光盯着那边城门口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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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刚与胡衍急匆匆地一路走到底,这里便是之前一直未曾彻底进行改造与打扫过的那块地区。
看着地上各种未曾及时清除的人与牲畜的污秽,秦刚皱了皱眉,觉得还是有必要用一些强制手段来清理这里了。
“秦小官人来了!”听到里面的人有点惊喜的叫声。
最角落的棚子里走出来两个人,一个少年年纪还小,正是他看见了秦刚。
而另一人却长得高大而精瘦,虽然因劳累显得眼窝深陷,但眼神中依旧还透出几分光芒。
秦刚问他们:“你们是因何事发生争执?金参军呢?”
“争执?没有啊?金参军没来这里啊?我们老娘病了,还有隔壁养牛的黄大爷和大妈他们也都病了。早晨倒是来了个郎中,但只是来我们这里看了看,就匆匆忙忙走了,说是要回去去取些药再过来。”
没有争执?却是有人病了?秦刚心里感觉有点不妙。
“秦小官人,你来帮我家这里着看看吧。”虽然知道秦刚不是郎中,但少年总还是想抱点希望。
秦刚谨慎地弯腰探进窝棚,仔细看了看里面躺着的三名老人的情况,便一把拉住跟在他身后的胡衍,不动声色地快步退了出来。
看了看这兄弟俩,便直接叫了高个子的那人到一边,并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再问话:
“你们是哪里人?一起病倒的还有几人?之前干什么的?什么时候病的?说得尽量具体点。”
大高个看了看秦刚,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回答道:
“在下赵四,丰谷乡焦里村人。大水冲了家,我们兄弟俩带着老娘三个人,还有邻居黄大郎和他爸妈三个人,都抢拖了自家的牛逃出来。因为有牛,路上走得比较慢。黄家的大爷大妈来这里前就发热了。前天早晨开始,我老娘也开始发热,他们一会儿说是头痛,一会儿还打了摆子【注:高邮方言,形容人生病时忽冷忽热的状态】,昨天开始,就都躺着起不了床了。”
“他们是什么时候身上出现水疱、疖子这些东西的?”
“就是昨天夜里,今天早上,那个郎中来看到了就走了。”
秦刚心里一沉,说道:“你如果相信我的话,现在开始,尽量不要再接近那个棚子了。我们去去就来。”
赵四愣了一下,显然是有点猜出点什么了,但只是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秦刚和胡衍再回到出入营地的石桥准备出去时,发现桥面上多安放了好几道拒马,把通道堵得严严实实。
而在拒马后面的军士却是多了好多,而且已经不再是进来时看守的那几人了。看见了过来的他们,远远地就喝道:
“那两人,站住!现在知军有令,城南安置营禁止一切人等出入!”
秦刚赶紧止步,再一远看,后面隐约已有弓箭手排开,整个营地应该是被封锁住了。
此时已经顾不得与军士啰嗦,秦刚的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拉过疑惑不已的胡衍又往回走。
路上他问胡衍:“你身上有没有带着口罩?”
“口罩?哦,就是给水泥工人那种,我有。”胡衍一下子掏出来四五个。
秦刚大喜接过戴起来,也让他一起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