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听着大喜,胡衍也赶紧连连作揖,说道:“谢谢众位哥哥,我们下回一定记得,一定记得。”
这边船工正准备撑篙离开,突然,另一艘船上有一个湖匪盯了几眼站起身看向这里的秦刚,不禁脸色一变,低头和在坐在船中的人说了一句,就立刻便向这边喝道:
“那条船慢走!多问一句,船上的主事的人可是姓秦?”
这边也吃不住对方问此话是何意,想来也不太好隐瞒,只能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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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就听那条船上的人再次喝道:“既然是的,这次就别走了!”
刚刚已经开始散开的快船们又再次围了上来,紧接着直接就有湖匪伸过铙钩搭住了他们的船帮,立刻有几人就翻上船来。喊话的湖匪直接跳到船中,站到了秦刚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下,扭头对后面船上喊:“三当家,就是这个小子!”
突生变化,谁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那条快船中间,站起来一个人,秦刚一看便全明白了:
这帮湖匪口中喊的“三当家”,正是那天在北窑庄野码头袭击他不成的大眼鸡本人。
大眼鸡站在船上,叉腰嘿嘿一笑:“我说今天早晨老子怎么突然有了兴致出来转转呢,原来是有老朋友送上门啊。小的们,这趟活儿有的赚了,赶紧一起地,把这秦官人请回水寨啊!”
上船的匪徒,直接抢过了船篙,把原先在船头的人都赶进了船舱,再看了看胡衍便说:“我说之前看你总觉得有点面熟,那天的野码头也有你一个吧!快点,给我老实点。”
船只便被湖匪们接管,一船人在船舱中面面相觑。
秦刚只得安慰他们说:“他们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想来不过是想多勒索一些赎金罢了。不会有更坏的事情发生的。”
两个湖匪守住船舱两边,喝令他们不许向外看,另两人便驾驶着船只驶入了芦苇荡中,在里面七拐八拐,就算是能从天上辨别出个大致方向,但若不是在船头亲自驾驶,估计谁也无法记得清这条水路。
所以,这也是城里的官兵怎么着也拿湖匪没有办法的重要原因。
过了一段时间,船只似乎驶进了一座码头,两边各建有嘹望塔楼,上面还有人巡视,码头这处的湖湾里停了不下二三十条船。
船只靠岸后,几名湖匪便拿着刀,喝令船上的人都下船,什么东西也不许拿上。
秦刚三人加上董小妹、还有船工夫妇,一共六人只得下船,被押上岸,只见码头一片平地之后便是矗立着的寨门,背后居然是一座山。按理说高邮这样的地方,多是小土坡,就连城东那片十几米高的土堆都能被叫做泰山,在这西面湖泊遍布之地,是极少有山存在的。
此次倘若能够逃出去,询问一下熟悉附近地形的人,也许还能推断出这在哪里。
一行人被推推搡搡地带入寨门,守门的以及寨里的人的穿着都与寻常百姓无异,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他们大多手里都提有兵器。偶尔有一两个像是头目模样的人,会穿着拼凑不全的皮甲,看起来更是威风一点。
进了寨门,正被后面的人用刀顶着向一边而走时,迎面却走过来一个少年,看到了秦刚与胡衍之后,突然大喜道:“秦大哥、胡大哥,怎么会是你们啊?!”
秦刚与胡衍被人又一次认出,这次却是熟人,正是那次在城南安置营中认识的少年赵五。
赵五也很快意识到他们是被人绑票而来的,立即问后面押着他们的人:“你们是谁的手下?这几位都是对我大哥有恩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后面的湖匪显然也认识赵五,并对他还有点恭敬地回答道:“小的是三当家的手下,这几张票是三当家绑来的,说是要送到西边关押的。”
赵五一听是三当家的人,也不好直接干涉什么,只能转头对秦刚等人说:“你们不要慌,先跟他们过去,我现在就去找我哥,马上就能过来救你们。”
于是秦刚他们便被继续押到了山脚下的一排木屋前,外围又有巡逻的人,还多加了一道栅栏。六人都被推进了一间只堆放一些穰草的空屋子里。
可能是有过赵五的出现,看押的人对他们还算客气,只是警告不得喧哗、不得逃跑,否则屋外看守的人的指令是“格杀勿论”。
门被锁上后,胡衍便急切地对秦刚道:“想不到赵五和他哥都是湖匪啊!”
秦刚点点头道:“当初看到赵四的身手时,就曾猜过他在外面做的是什么营生,却想不到他会在这湖匪水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