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慕只觉得头部传来隐隐的阵痛，整个人也酒醒不少，他冷着一张脸，推开她的手：“不用弄了，我拿纱布按一会就行。”
男人被腥红的血迹笼住了眉眼，空气里飘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
徐晴旎急的要跺脚：“不行，好像伤口有点深，得去医院看看要不要缝针……”
秦方慕垂头看着她，冷声拒绝，“……不必了，我没这么脆弱。”
徐晴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厉声道：“不行！必须去！”
她觉得自己闯了祸，急的快哭出来了，“去看一下吧，求你了好吧？！”
秦方慕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仓皇无措的神色。
徐晴旎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两旁脸颊开始泛红。
秦方慕想了一下，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他先动的手。
所以冷嘲热讽的话也说不出口。
他忍着头上的剧痛，轻声说道：“……好吧，司机在楼下，我打电话叫他开车。”
……
已经开始入夏了，风吹起来带着缕缕暖意，s市的高级私人医院灯火通明，急诊大楼外的树叶被吹得乱舞。
司机将两人送到门口，就很识趣地待在原地。
秦方慕回身，嘱咐他：“你在地下停车库等我。”
“好的。”
徐晴旎不敢多言，戴上口罩和帽子，带着他急匆匆跑进医院，还主动挂号、缴费、找医生。
秦方慕在清创室做了消毒和包扎，还好伤口不算很大，只缝了一针，不过额头贴着纱布的模样还是有些惨烈。
加上领口和胸前都沾了一些血迹，还真是有些狼狈。
“……是不是很痛啊？”
徐晴旎绞着手指，眼底仍然是一片懊悔和愧疚。
“还好。”
秦方慕声音还是淡淡的，高挺的鼻梁一如既往地架着眼镜，有种拒人千里的冷漠。
她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低头说道：“要不要喝水？我去买瓶矿泉水……”
“不用。”
秦方慕再次拒绝，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要把话说明白：“刚才是我喝多了，不应该做出那种冒犯的鲁莽行径，我向你道歉。”
秦方慕的歉意是由衷的，这让徐晴旎更加的内疚。
她知道是情难自禁，越想脸上就越发烫，也不知是不是惊魂未定，心跳扑通扑通。
男人自嘲地笑了笑：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这么讨厌我？”
“……应该说是，厌恶我。”
徐晴旎一直紧绷的情绪刚缓下来，听他这么一说，又有些扎心：“不是的，真的只是意外，我不是故意想拿烟灰缸砸你，我也不讨厌你……”
医院的一盏白炽灯，正好映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层光圈。
秦方慕平静地说：“你不必再勉强自己去关心了。”
徐晴旎垂着眼睛，她想要解释，可是，是她先有目的的接近这个男人。
当对方想要进一步的时候，又是她决定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