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宁无审着裴云,宣城上空闵序正凝神查看,虽城中除了宁无所在的客栈灵气浮动,其他地方都安安静静并无异常,他和宁无的到来早就让这城中的魑魅魍魉们逃的干干净净。
但是,他现在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只是探遍全城,竟感觉不到那人究竟在何处。
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对方修了什么极隐秘的秘法。
而在城中,一银发男子正手握一古朴铜镜站在屋顶上,他瞧着闵序仔细搜寻的模样,嘴角不由扯出一丝捉弄的笑。
这男子正是妖皇临祈,而他手中的那面铜镜竟与玉映的藏天镜一模一样。
“子镜就是子镜,不如母镜强大,竟叫闵序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哥哥,我们还是先走吧。”临祈身边一娇俏的女子道。
她叫临璎,身姿娇小,容貌却是娇艳,仔细看去,她竟是那日在蟠桃宴上众仙家小姐献艺之时推玉映出去的少女。
只见她此时眉目含春,眼神狡黠,根本不似那蟠桃宴上的天真无邪,更像是惑乱世间的祸水妖女。
临祈瞧了眼手中的藏天子镜:“也罢,就先让他们折腾两日,也让玉映那孩子再蓄蓄灵气。”
临璎却皱着眉:“哥哥你真觉得她会为我们所用?”
临祈摇了摇头:“他们玉家,性子隐忍又刚烈,她自然不会为我这等杀了她父兄的人所用,但是她和她姐姐玉烟极重视家人,只要她们二人眼睁睁看着玉承的魂魄被她们根本撼不动的人毁了,你猜她们会怎么样?”
临璎想了想:“自然最后都落得个玉碎的下场,虽然人可能死了,但却搅动了三界,如此便给了我们机会,哥哥,你可真有心计,步步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临祈回身温柔的看着她:“并不是我有心计,而是父亲留给我们的万花镜中便是这样显示的,你也快快去稳住贪狼那小子,莫让他把玉承的魂魄给炼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万花镜乃未来镜,天地混沌时诞出,可在镜中观未来之事,所以他才能步步胜利,只是开启万花镜极耗心神,他也不能日日观看。
“哥哥放心,那小子如今已经对我俯首帖耳,翻不出什么花样。”临璎笑道。
贪狼,主桃花,主祸福,本最是理性之仙神,如今却也深陷情字,为爱人所用。
临祈却面色不悦:“你莫要这么大意,那日在孤山,若不是玉映引了应龙族注意力,那青兕又撞破结界,你以为他就凭这子镜可以逃出来?拘魂都拘到了孤山,真够可以的,他爹虽是紫微大帝,若是被发现,也护不了他。”
临璎有些委屈:“那次是意外嘛,谁知道那东北的小童子看起来年纪小小却十分的彪悍,一个不小心竟被他逃了出去,贪狼去追,也是不想我被发现嘛。”
临祈挥了挥手:“那件事就算了,后面可别再给我出什么岔子。”
临璎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但是哥哥你千万要小心,这世间,阿璎就你这一个亲人了。”
临祈:“知道,你也小心,我也只有你这个妹妹了。”
他没有告诉她,这世间,他们二人还有一个弟弟,他剥了妖骨,剖了元丹,毁了修为,历经洗髓等种种残酷之事后,心甘情愿的成了一个凡人,只为成为他们妖族最隐秘的武器。
且现在,正与玉映宁无他们在一起,蓄势待发。
临璎走后,临祈的神色亦凝重起来,这几日将要发生的事虽已经从万花镜中窥得,但此事过后事情会怎样变化他却不知道,因心神耗费过甚,他目前无法开启万花镜,只能等些时日了。
但这就是他最担心的,担心事情会向他没有预计到的方向发展。
毕竟,人心不似镜心,难测。
半柱香时间后,闵序感觉那股监视自己的视线消失,便向城外飞去,城中精灵鬼怪既然都逃了,肯定也不会走很远,估计都在城外等着,等着他们这两个杀神走了再回去。
于是他向城外飞了数十里,才见到几个零散的,细看见是却两个鬼妓,容貌姣好,姿态娇娆,可见活着的时候也是极美的女子。
那几个鬼妓因是死在宣城里的,被地缚力所束缚,不能离开城内太远,此处已经是她们能逃的极限,一个个已经虚弱不堪,可为了维持下去,还是仗着夜间诱着夜行的男儿郎,只愿能吸的几口精气捱到回城之日。
闵序落下之时,那两个鬼妓正缠着一挑货郎快活,挑货郎仰躺地上,一鬼妓骑着他如波浪般颠着,另一个则用檀口堵着他的口吸食着生气,三人忘乎所以的,竟没感觉到有人来了。
甚至那骑着的鬼妓见到闵序后,迷离的脸上竟莞尔一笑,伸出葱白的手指勾了勾:“少年人,来,到姐姐这里来。”
闵序手指微动,两名鬼妓便飞起来摔在他面前,且衣衫也被穿的工工整整,不露半分。
那鬼妓立刻知道来人非常人,见闵序容貌俊绝,不由想到今日来了城中的两位少君,也不知面前的这位究竟是谁,只白着一张本就白着的脸连连磕头:“大人饶命,我等只是想吸点生气,并未害人。”
闵序瞧了眼那犹在迷幻中的挑货郎,知道她们并不是要杀人,于是道:“想要活命,就老老实实回答本君的问题。”
客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