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旸满腔火气突然被护士这句话压得没声了,眼睛死死盯着宁绥,等着他回答护士的话。
宁绥却是笑,似乎醒来之后如影随形刺激他的神经的灼烧感不存在:“可以请你帮忙吗?”
护士说了什么,宁旸没有去管。
等到护士走后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干嘛不找我?!”
宁绥目光很轻地看了看他,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惊讶。
“你希望我找你?”他语气困惑。
宁旸暗骂了一声,然后说:“谁管你。”
“嗯。”
要是按照宁旸往常的脾气,谁和他这么甩脸色,他扭头就走,一秒钟都不会多伺候,可他现在有些心慌,仿佛失去了些东西。
虽然现在这么尴尬地杵着对那种情况也没有缓解。
宁旸看到宁绥和护士低声说了什么,护士点点头便离开了。
房间刚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宁旸正犹豫着要不要和宁绥说点什么,打破他单方面的尴尬,小刘来了。
小刘看人下菜,在三少爷面前还是十分恭敬,来得非常快。
他畏畏缩缩进来,宁绥也见到宁旸口中似乎非常严重的烧伤……
纱布覆盖面积还没有他手掌上缠绕的大。
宁绥确认了情况,垂下眼,看见自己手背上挂着的点滴,导管很长,一直连接着病床另一头的滴瓶。
在物质条件上,宁家不会亏待家里的孩子,宁绥现在住的是单人病房。
旁边的床头柜甚至还放着一个精美好看的青瓷瓶。
只不过是空的。
因为来看他的人只有宁旸,宁旸没有带花。
宁旸本来看宁绥这个半死不活的模样就不爽。
“小刘你接着说,我在这里你不用怕。”宁旸开口,语气恶劣,他目前非常希望看到宁绥带情绪的反应。
小刘本身就不怕宁绥,现在得了宁旸给他撑腰的说法,愈发硬气。
“二少爷,是您之前嫌弃我们给您送药晚了,说想要自己来,求着我答应你,您真的去了心里又觉得那个环境不好,只要您说了,我们肯定不会要您自己煮药的,可是您怎么可以直接把药罐掀翻,好在我躲得快…”
小刘喋喋不休时,宁绥还静静地在看花瓶,似乎在用眼神勾勒,脑中描绘着其上花纹。
他感觉自己看够了,可是小刘的话还没有说完。
刚才小刘说的话,他也听着。
宁绥伸手,白炽灯下,滴管牵扯。
长度显然不够,牵扯的疼痛传来,宁绥没有管。
他去够花瓶。
针头脱落,带起一串的血珠,洒在洁白的床褥上,颜色刺目到鲜艳。
宁绥如愿将花瓶拿到了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