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人放在凉亭的石桌上坐好,自己则是坐在较矮一些的石凳上。
握着她的手,一边探测,一边向里面输送魔气。
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是刚刚算命的时候,那人抽走了她一部分灵气。
她体内的灵气本来就少,抽走一部分,丹药勉强维持的平衡就被打断了,没过多久就失效了。
想到这里,刑白澈的语气不禁带了一点责怪:“谁让你喝酒的?”
这种时候竟然会喝酒,遇到什么意外怎么办?
结果,就看到阮晓云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似乎还没有从刚刚高空坠落的惊吓中反应过来。
“你……”她愣愣地看着他,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然后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大大的眼睛里面都是不解。
半晌,她有些温吞地开口,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手腕跟着轻轻颤抖:“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那一瞬间刑白澈觉得自己心软了,他甚至在想这个时候不管她问什么,他都会和盘托出。
阮晓云:“你后面那小辫子,是每天早上自己对镜子编的吗?”
刑白澈:“………………”
刑白澈一直以来都觉得阮晓云很难懂,这一点,在此时此刻,达到了巅峰。
其实,那两缕拇指粗细的辫子,用玉石扣固定在脑后,仅仅只是为了起到归束起长发的作用。
这样的装饰在男子中甚是常见,他从来没有想过居然会有人当着他的面问出这个问题来。
特别是她居然还大着胆子去捞他的头发的时候。
他并没有躲,但是大约是因为醉酒的缘故,她有点分不清楚距离,捞了一下竟没有捞到。
她茫然地看了一下自己空荡荡的左手,没有摸到漂亮的银发,只看到不远处绚烂的烟花投下的光影在手中变幻。
她问:“你是假的?”
不然自己怎么什么都没有摸到呢?
刑白澈握着她的右手,持续输送着魔气,无语化成了无奈:“到底……喝了多少?”
这个时候的阮晓云是个实话实说的好孩子,开始歪着头数数:“一杯……两杯……三杯……四杯……嗯……有四杯吗?”
数完了之后,还要用现代的技术拉踩一下古代人:“你们的酿酒技术不行……比不上……比不上我们……什么都比不上……”
拉踩完毕,她用左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拍得自己都是一个激灵,说话都直溜了,很好豪迈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我,还能喝。”
刑白澈:“……”
这是什么典型的醉鬼宣言?
刑白澈其实是并不知道她口中那个“比不上”到底所说的是什么,只以为她说的是凡人的酿酒方式。
虽然根本就不知道她现在听不听得进去,但是他还是耐着性子说:“修真界的酒会和体内的真气产生作用,所以后劲大。”
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好像只要是面对她的时候,他的耐心就会好上很多。
“阿?”阮晓云愣住,似乎这又是一件她从未听说过的事情。
不过好在,她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