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剑大会虽不像不周山试炼那样会提前签订生死契才能参加的,说好听点就是个各宗各派的青年才俊聚集在一起切磋比试下。
可本质上其实更像是一群老不死的带着自家徒子徒孙过来刷存在感的,聚众斗殴而已。没意思得很。”
顾止在整个修真界里没几个朋友,属于高处不胜寒的那种。
而且他为数不多的一两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善茬,在修真界里口碑极其不好。
灵山那位斗战胜佛早些年拜入佛门的时候也曾经作为优秀种子选手参加过仙剑大会,然后一个不小心没收住力道一脚踢碎了一位毒修大能的爱徒的膝盖骨。
哪怕事后好生调养恢复了,可至今都还有些行走不便。
蓬莱那位几百年前还没当上蓬莱主的时候就仗着修为高,资质好,心高气傲极为嚣张。
不知道在多少次试炼里揍过多少大能的徒子徒孙。
哪怕现在位居高位了,每一年无论是仙剑大会还是不周山试炼等,他门下弟子都是各种比试里的佼佼者。
其拉仇恨的程度和天下第一剑宗的昆山不相上下。
因此,即使顾止早些年深居简出也没做什么张扬高调的事情,他的口碑也由于有这两个好友而一并被影响了。
再加上他几百年前门下出了个大魔头,他们对他更是不满。
这一次仙剑大会若是他还是和往年一样在凌霄峰待着倒可以避一避,但是显然不行。
不仅是他,白穗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想到这里顾止抬眸看向白穗,神情很是漫不经心。
“其实你该庆幸。若是今日陆九洲没出关的话,我还打算明日用易容术用本体过去,顶着林之的模样挑你去天锁崖考核剑术。”
这段时间白穗虽是跟着顾止修行,可他从来都是用傀儡指导她。
她也好奇问过,然后用他原话来说,说是用了若本体,她恐怕连他的一道剑气都受不住。
顾止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眸一动,像是为了证明他并非夸大其词一般。
他手指一曲,点了下桌面。
只一瞬,整个屋子宛若泰山压了下来,白穗原本坐起在床上的身体,“轰隆”一声连人带床一并压塌在了地上。根本不能动弹分毫。
“我所用的只是金丹初期的三分灵力,到时候仙剑大会上金丹修者一抓便是一大把。而且大多那些老东西的得意徒孙。”
“他们若是知道你是我的徒弟,下手只会比陆九洲,比我,更狠,更重。”
缓了一会儿,顾止收回了释放的那道灵力。
白穗像是一只搁浅的鱼,身上的威压虽然撤销,却也还是憋红着脸,大口大口喘着气。
“我懂了……”
“我到时候无论是筑基修为还是金丹修为,只要和昆山和你沾上关系,都会成为众矢之的对吧?”
“对。”
青年眼眸一动,瞥向了还没缓过来的白穗。
“所以无论是明日对上陆九洲,还是之后对上那群人,你都得抱着生死一念的态度。陆九洲只是让你感受一下那种压抑紧张的氛围,不让你懈怠,可后者却没那么好心真的点到即止。”
白穗从一开始接触的圈子只是昆山这些心思单纯的同门,因为是同门所以大家互相照应,互相帮助。
可在这个弱肉强食,利益冲突颇多的修真界里,不是所有人都会心善宽容。
顾止喉结滚了滚,那双眸子也暗沉。
“白穗,仙剑大会是不会死人。”
“但是他们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