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浮气躁了一整夜,这点破事还要我亲自来料理,章之桥也未免闲得慌,拿这种事情与我作对。
翌日上朝,父皇对我颇有微词,章之桥更是肆无忌惮袒露出了对这门亲事的不喜,只是我又欢喜到哪里去,他们给我出难题,偏要我来解决。
我隐忍着怒气回到太子府,换了衣裳坐进椅子里,喝了两盏茶也难消怒气,失了分寸骂道:&ldo;既然都要与我虚与委蛇让我不痛快,我便也让他们不痛快,章之桥不想要这门亲事,我必要它顺顺利利,左知言想谄媚讨我巧,我便纳了他让他有苦说不出!&rdo;
李丛讪讪然,又递茶来。
我蹙着眉道:&ldo;那傻子呢?&rdo;
李丛道:&ldo;已经来了,奴才去传他过来?&rdo;
我闷叹道:&ldo;顺道看看公孙侍郎在何处,不必惊动他,只别让他走远。&rdo;
李丛领命去了,我烦闷地将奏折翻开,近来父皇越来越惫懒,日日都有批不完的折子送来,刑部刚改革,局势不稳定,相部他也想改革,只有兵部那三座大山每日悠闲度日。
刑部与相部每日一大堆事情,又要替父皇批折子,竟还要我亲手来料理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
我正动着气,李丛脚步匆匆进来,身后缓缓跟着一个孩子。
我烦躁抬眼看那傻子,那傻子走路慢得很,又四处打量,半点不知惊慌,当是逛园子来了?
待他走近,我才豁然看清他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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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年岁还小,只十六岁,模样还未长开,确似传闻那般,美得令人心尖发颤,巴掌大的小脸,眼神湿漉漉的,皮肤白皙透红,似那含苞欲放的初莲,美得含羞带怯欲语还休。
也确实有些傻气,见了我不知行礼,穿一身洗白了的旧衣裳,只木讷讷望着我,攥着手十分怯懦的样子。
我怒瞪他一眼,他方倏然回过神,慢吞吞跪在地上,怯怯道:&ldo;拜见太子殿下。&rdo;
我闷闷叹了口气,凉凉道:&ldo;你应该知道,本王为何把你叫来。&rdo;
他瑟缩着身体,似是害怕极了,声音颤颤道:&ldo;小人不知道。&rdo;
我见他可怜不禁有些心软,只是事已至此,我不能为了一个傻子搞砸了这门亲事,这件事情必须把章之桥摘出去,我嗤笑了一声,骂道:&ldo;好一个不知道,不怕告诉你,昨日的事情我不会怪罪知言,相反我很高兴他骄矜吃醋。&rdo;
他犹然跪趴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只身体微微有些颤动。
我厉声骂道:&ldo;你在家中如何欺辱知言,本王心中有数,只是没有理由罚你罢了,如今你竟然敢拿本王的亲事与知言叫板,你简直是任性妄为,想踩着本王的脸过河,你好大的胆子。&rdo;
我骂了半晌他竟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无声无息跪在那里。
我看得来气,这蠢小子,也不知向我求饶,嘴巴长在脸上没有用就缝起来!
我恼羞成怒道:&ldo;你这蠢东西当真是傻子不成,还是不将本王放在眼里?来人,把他拖出去打四十大板!&rdo;
他忽然动了动身体,缓慢支起身体,眼眶红得吓人,嘴里却温温说道:&ldo;谢太子殿下恩典。&rdo;
我被他气得几欲晕厥了过去,烦躁叫人把他拖出去。
李丛奉茶上来,笑说:&ldo;殿下消消气,何必跟一个傻子动气。&rdo;
&ldo;这左家两兄弟,一个舌灿莲花,一个闷葫芦,真真是一个不如一个,如今来看,还不如他们大哥左百川讨人喜欢。&rdo;我闷了口茶,缓了些怒气方道,&ldo;去吩咐一声,叫侍卫下手轻一点,瞧他细皮嫩肉的,别打坏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