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是朱澄嘴里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队长?”
年稚惊讶地张大嘴巴,要是早知道她的未婚夫就是国安的,还是一位主要负责人,哪里还需要每次都费那么大劲,千辛万苦地寻找接头地点和方式。
她跟季初两个人互相保密了那么久,要不是今天刚好遇到了,可能到最后都不会知道彼此的身份,真是阴差阳错。
朱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当时也是看了热搜才知道,年小姐就是我们队长的那个神秘未婚妻来着,吓得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给你下任务了。”
年稚朝他挥手,不赞同道,“我跟你们队长有关系,不代表我就不能继续胜任线人的角色了,你可不能搞区别对待。”
“年小姐真是女中豪杰,深明大义,实在让我佩服。”
“客气啦客气啦。”年稚热情地拍拍朱澄的肩膀,一副好战友的样子。
“啪嗒——”
一直放在季初身边的玻璃杯不知为何掉在地上,摔成无数瓣锋利的碎片。
年稚和朱澄两个人都是一惊,回头看他。季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楞了会儿,附身准备用手直接清理。
“哎呀哎呀,别碰!”
年稚连忙把人拦下来,“你傻了?这碎片这么尖锐,扎到手怎么办?”
她拉着季初往旁边躲,另一边的朱澄反应过来,赶忙拿着扫把把碎片扫干净,又用纸壳子和塑料袋包了好多层,写上“玻璃碎片危险”字样之后,才扔出去。
季初假装不经意低头,扫了一样他和年稚牵在一起的手,嘴角勾起抹淡淡地笑容。
年稚并没察觉到,她还沉浸在得知季初真实身份的震惊中,“朱澄不是说因为保密原则,所以不能泄露我的身份吗?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线人a的?”
季初解释,“他没告诉我你的身份,但是他汇报了你提交给他的秘密计划。”
“而这个计划,能做到的,只有年家季家纽带关键的你。”
甚至季氏股价跳楼般的跌幅里,也有季初自己的手笔。年宏以为自己把一切都掌握在手里,殊不知,算尽千机的人,最容易成为别人眼里的螳螂。
尤其是他这种自负自大的人,更不懂防着在后的黄雀。
年稚恍然大悟,怪不得季初当时会出现在宴会上,还那么及时地拜托季央出来给她解围。
他总是这样,默不作声地替她打点好一切,像是细微无声的春雨,撑在她背后,成为她最安心的后盾。
捏捏季初的手心,以示感谢,年稚继续问,“那今天,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公司楼下?”
“今天要跟你见面的人本该是朱澄,但是临出门的时候,他和岑阳接到了优先级更高的任务。再通知你已经来不及了,我是临时被充上来的。”
说到这里,他剑眉微蹙,眼角带着抹怒意。
“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会是什么后果?”
想到几个小时前,在楼梯间的惊魂三分钟,年稚仍然有些心有余悸。她也不敢想,在那种情况下,毫无还手之力的自己,究竟该怎么逃生。
她明白季初这是在为自己的安危着想,知道自己理亏,绷着嘴不敢说话,任凭季初批评。
“我不是对你,”季初的声音软下来,轻声细语地给她解释,“你以后,一定不能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就算要做,个人安全必须放在第一位,好吗?”
年稚重重点头。
季初指尖上饶了几根年稚的发丝,“今天你在这个安全屋里待着,等明天再回年家。如果年宏怀疑起来,刚好可以拿林奇这个人挡枪。”
同一时间,岑阳那边负责审讯的同志也传来了喜讯。林奇这个人欺软怕硬,还没给他详细描述监狱里的现实生活,他就吓得把所有知道的全部倒出来了。
生怕一个不配合,就被扔进大牢关上几年。
“队长,那小子招了。”
岑阳拿着林奇的口供回到安全屋,脸上的表情比年稚这个受害者还愤懑。
“年乐那孙子不知道在哪里弄到嫂子的行程表,远程发给林奇之后,又假借年宏的名字调走了年家的保镖,为的就是让林奇带走嫂子。”
剩下的话他试探着季初的脸色,支支吾吾不敢再说下去。
“带走我,然后呢?”
年稚坐在季初对面,握着他的手安抚情绪,“没事,我现在平平安安地坐在这里,他们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你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