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他又有好些天没有见到她了。
不知她会不会去那扇窗子找他,上次春日祭她问他跑哪去了的时候,他有一瞬很想告诉她自己是去治病了。
然而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来,毕竟他治病的模样实在不体面,更何况……
“少爷,快到老太爷的寿宴了。”清秋走到他身边,语气有些迟疑,很快又道:“少爷如今刚好些,真要去吗?”
就连清秋多少都能意识到,少爷在本家的地位多少有些微妙。若真说还有几分怜惜少爷的,大概就只有老太爷了。
“还是要去的。”谢琦低头,毕竟,他答应了母亲。哪怕他已是把这当做仁至义尽给母亲体面的情谊,权且当做道别式,帮她这最后一次。
“那副鹰图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
快近雨季,天色变得极快,早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就有些乌云压顶了。
明明是白天,光线却暗沉,那阵将下未下的雨硬是闷得人发晕。
“你竟如此刻苦?”
屠苏苏在学馆里写经卷累得直趴,好不容易出课室透透气伸展一下,就听到这熟悉的声线。
她暗叹口气,认命般转身行礼:“苏先生。”
有些奇怪,从捉到气运锦鲤那次后,苏先生便时不时会来找她说两句啊,可她总觉得对方像是话里有话,老存了什么试探的意思在。尽管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这么让苏先生感兴趣的,但多少还是有些烦心。
加之最近她可算是忙得脚不沾地了,还总是担心她和小谢的锦鲤,实在是无暇应对。
青年面上笑眯眯:“我怎么觉得你瞧见我像是不大高兴?”
某位被戳穿的人倒是一点不脸红,扯起个假笑道:“怎么会?”
“咳咳,”苏先生掩唇咳嗽两声,从身后拿出张表单来:“有正事找你,这表上的武技比赛,你真要全部参加?”
“是啊。”屠苏苏自然而然的点点头:“怎么,不行吗?”
不管是炼体还是剑术,她可都是多有研究。
“当然可以。”苏先生背过手,笑得有些神秘:“正巧这次比赛有些好处,你好好表现。”
屠苏苏眉头一皱,这人怎么又这样怪怪地说话?虽然她承认他是帮过她一次啦,可是……
“若是你这次表现得好,我请你吃定海楼。”
这下屠苏苏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定海楼她是知道的,好像是城里十分有名的海鲜酒楼。她有感于苏先生今日奇奇怪怪,便借着树下的石座子一边压腿一边道:“不用了,我不吃海鲜,吃了不舒服。”
有这时间,她还不如和小谢一起喝糖水呢。
她自顾自压腿,没看见苏先生听到她不吃海鲜后,神色微妙了些许。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苏不惑么?”
这又是什么问题?屠苏苏扭头看向苏先生,对方面上还是笑眯眯好脾气的模样。
“不知道。”她失了耐性,有些想回课室。
然而苏先生依旧在和她说话:“不惑只是修行后的名号,我本名苏桓。”
他说完这句,紧紧看着她,像是想分辨出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然而屠苏苏的注意力却很快偏转了。
“修行后可以重新再起个名字吗?那我也能起吗?”
苏不惑:……
苏先生走的时候看起来有些无语。
但屠苏苏却是真心对这个有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