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执国猛一转头，阴晴不定地盯着她。
秦时芸蓦然间心头涌起恐惧，发觉他真有离婚的意思。
她明白，解决这沸沸扬扬的舆论其实很简单，来个发言人说冯执国已经公证放弃冯毓珞的继承权就可以了，那逆子活该打工一辈子，压根没有享福的本事。
但是这样一个传统又自我的人，肯因为这种事放弃自己的亲生儿子？
她这些年如宫斗剧主角般把一茬又一茬的情妇小三送走，唯独因为生玥玥时伤了身体，没法生一个亲生孩子稳固地位，不然吃定了冯家的全部家产。
现在不光要防着冯毓琼把企业全部吞掉，还来了个冯毓珞直接要她滚出冯家，简直是险象环生！
“执国，”秦时芸用软绵绵的语气道：“我去安排人撤掉词条，相关话题能清的都清掉，尽量不造成更大的影响。”
“你还没有看出问题吗。”冯执国恨她不争气，反手猛拍了一下桌面：“现在主动权都在我这儿子身上，他在外面想怎么胡言乱语都行，情况闹大了，集团股价都会有影响，你知不知道这会关系多少利益？！”
秦时芸只会处理女人之间的竞争，除了冯毓琼她还没有斗败过谁——冯毓琼，她根本不像个女人！
“我还能怎么办呢，”她泪盈盈地说：“我们现在去离婚，你和他好好的过？执国，我一直都是听你的，你怎么会不明白。”
冯执国脸色阴沉地看了一眼吓到不敢说话的二女儿，侧头让管家给自己点烟，重重抽了一口。
他勾了下手，管家立刻把手机送来，电话拨给了冯毓珞。
“你闹够了没有？”冯执国声音凌厉：“非要把家事捅到外面去，让所有人都看笑话？”
“别人采访，我有事说事。”冯毓珞懒声道：“怎么，你想报警抓我？”
“不要跟你爸爸这样犯倔！”冯执国深呼吸道：“我们是家人，不是仇人，我亏欠你很多，但有什么事我们要慢慢商量，你不能这样乱来。”
“冯毓珞，离婚的事情我的确在考虑，但是我和你秦姨有很多共有家产，就算是商业伙伴的关系，也不可能一秒就切分开。”
秦时芸暗中握紧女儿的手，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先答应我，不要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也不要再出去摆摊卖煎饼了，可以吗？”
“行啊。”冯毓珞很爽快：“加钱。”
发觉儿子这样市侩一面，冯执国对他所剩不多的亲近又少了几分，同时又为事态能够消减而暗暗松了口气。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你开价吧。”冯执国口不对心地说：“这些年，我知道，学费生活费都是你自己挣的，养母去世以后你活得很难，我给你钱是应该的。”
“后天起，不卖煎饼，两百万。不接受采访，三百万。”
冯执国爽快答应：“我等会吩咐秘书转给你，你最好说话算话。”
电话挂断，五百万先后到账。
冯毓珞翻了翻手机银行，若有所思。
他给姐姐发了个消息。
凌晨两点半，两个新热搜火箭般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