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兮词看着他，那眼神饱含情绪，无声胜有声，仿佛在问&ldo;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么&rdo;，她知道他看得出来。
但他始终无话。
余晖收尽，天色蒙蒙，映得他眉眼一片苍白清隽，他不自觉地微皱了下眉，他如此平静，可是赵兮词仍感觉出肃淡湖面底下的汹涌浪潮。
赵兮词心口堵着一口气，口吻冷淡了些，&ldo;接下来的事我会找丛先生沟通，不打扰了。&rdo;
杨小果几个人正往回走，迎面看见赵兮词怒气腾腾地过来，简单打了声招呼，一把拉住杨小果就走。
丛皓和身边的助理愣在当场。
助理说：&ldo;丛总，赵小姐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rdo;
丛皓若有所思。
助理又猜：&ldo;和钟先生谈不拢么？&rdo;
丛皓快步回到别院，看见钟时叙坐在湖畔的大理石长椅上，身子向后靠，抬头望着天。
他走近前说：&ldo;赵小姐走了，我看她挺生气，你们聊得不愉快？&rdo;
钟时叙目光下移，只问：&ldo;有烟么？&rdo;
丛皓以前不抽烟，后来和太太离婚之后，不知哪天开始就沾了烟瘾，不过好在只是偶尔才抽，他递了一根过去，又摸出耳机燃起一簇火焰。
钟时叙点了火，薄薄青烟，如同在他脸上晕开白雾。
丛皓也坐下去，温吞的性格难得表现出了一丝急躁，他继续追问：&ldo;你没和她解释？&rdo;
钟时叙不答反问，语调轻巧，&ldo;解释什么？&rdo;
丛皓不敢轻易判断他究竟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故作轻松，&ldo;你离开这么久，跟身边所有人断了一切联系，别人你可以不在乎，但是赵小姐，你怎么也得给她个交代吧？&rdo;
他补充，&ldo;哪怕编个理由哄她安心也好，否则你打算怎么让她回心转意？&rdo;
钟时叙仍是不言语，像是在认真思索，夹在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出一截灰。
丛皓忽然想到什么，觉得有些好笑，&ldo;你明知道她肯定生你的气，这次一回来居然还给她的工作制造问题，你何必这么挑战自己？&rdo;
钟时叙也笑了一下，&ldo;我们赵小姐难搞得很，好好和她说，她未必愿意理我，不给她制造点麻烦，只怕当我是乌有，看都不看一眼。&rdo;
丛皓原本想说怎么会呢，赵小姐多讲道理的人啊，但是随即一想，马上回了句：&ldo;这要是换了我，我也不想理你。&rdo;
杨小果一路上苦思冥想，觉得今天这件事充满戏剧性，&ldo;钟总怎么会成为方物的项目投资人呢？那这样算不算是做自己人的生意？&rdo;
赵兮词心不在焉，说：&ldo;谁知道。&rdo;
&ldo;你刚才和钟总聊得怎么样？&rdo;
赵兮词微吸一口气说：&ldo;挺好的，他同意给我们时间修改方案。&rdo;
杨小果理所当然点点头，&ldo;这就是嘛，干嘛为难自己人？&rdo;
第二天，赵兮词打电话问丛皓修改方案的事，结果那边说不用改了，原来的方案就挺好。
赵兮词却说：&ldo;丛先生，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应该彼此再坦诚一些，不要受其他因素的影响，如果贵公司真的认为我们的方案不合适，我肯定要交出一份让你觉得满意的答卷，而不是随意应付工作。&rdo;
丛皓汗都下来了，搜肠刮肚终于扯出个理由，&ldo;是这样的赵小姐，昨晚我和钟先生因为方案的事讨论得很晚，我想你应该很了解他，他一直是个开明的老板，很愿意听取下属的意见，讨论结束以后，他真心认为赵小姐的方案很不错……&rdo;
赵兮词自然不信这鬼话，她说：&ldo;丛先生，麻烦你替我转告他，我们之间公私分明，不需要他因为内疚而对我特别优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