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租金十分便宜,一间房一月只要三百文钱,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谁也别嫌弃谁。
“李郎,奴家回来了。”
香凝站在房间门口低声道,话音刚落,房门便被拉开,一只男子粗壮的手攥紧香凝纤弱的手腕,将她一把拽到了里头,扑到了男子的怀中。
“李郎莫急,现在你我就如夫妻一般了。”香凝笑着推开面前的男子,赫然便是秋娟的男人李元。
李元抱着香凝温存了一会儿,“我一定娶你!”
香凝低头羞涩一笑,站起来理了理衣裳,边寻几个碟子碗儿将新买的菜拿出来码好,一边说,“李郎家里都有人了,叫我去做妾呀?恐怕你家娘子也不喜。”
说完拿起酒壶,在杯子里斟满酒水。
李元搂着香凝的腰,眉头一蹙,“好好的提那个扫把星做什么?我才不忍心叫你做妾,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我就一份修书,让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香凝搂着李元的脖子在他腿上坐下,刮了刮他的鼻子问,“真的吗?你舍得?”
“哼,怎么不舍得,我看见她就烦心,我娘也是,就看在肚子里的孩子面上罢了,等孩子生下来,我就把你带回去,孩子让你养,也如亲生的一样。”李元冷笑着说。
“可宜春楼的妈妈不放人怎么办?”香凝玩。弄着李元的头发问。
李元把酒喝尽了,满不在乎的说,“这有什么难的?我去赌场多赢几把,你们老妈妈还不得见钱眼开?”
“李郎你可真厉害,赌技高超呢。”
……
大概是夏日的脚步近了,姑娘夫人们都要定做夏衫,加上五月初五端午节将至,到时候桃花江举行龙舟赛,江边游人如织,女郎们都想穿新衣裳出门去,铺子里的生意兴旺得不得了。
安宁和沈泽秋一直接待客人,又忙着盯慧婶子她们裁剪,要不是安宁当初主意正,把管女工们交货的事情分了出去,恐怕忙到半宿都理不清楚。
何慧芳回到家里后,把萝卜洗干净,切成了手指大小的丁,用盐腌制一个时辰吸出去水份,然后用个大海碗把有些蔫的萝卜丁放进去,倒了半碗醋,切了几个红辣椒,拿了个碗扣在饭桌上,等到吃晚饭的时候,酸辣萝卜丁已经泡好了。
一掀开碗盖子,一股酸辣味就涌了出来,勾的人口水直流。
“安宁,泽秋,过来吃饭吧。”
何慧芳把菜一碟碟的在桌上摆好,走到前面铺子里招呼了一声。
“欸,来了。”
沈泽秋搀扶着安宁走到了堂屋里,路过院里的大黄时,大黄还吐着舌头对他们摇尾巴。
前几日大黄跟在安宁屁股后头跑,差点绊到安宁的脚,为了以防万一,现在一到吃饭的点儿何慧芳就会把大黄给拴起来。
“来,我没在家的两日,你们都吃的剩菜,今晚给你们改善伙食,喝鱼汤。”
都说鱼有营养,孩子吃这个长得快又聪明,现在何慧芳最爱的就是炖鱼汤,越炖越拿手,汤熬成如牛乳般的白色,又鲜美又甜,越喝越开胃。
安宁夹了块酸辣萝卜丁入口,被辣的眯了眯眼睛,可味道棒极了,越酸辣越吃得过瘾,根本就停不下来。
“好吃吧?”看安宁吃的香,何慧芳心里头就高兴,见安宁点了头,她心里更美了,“以后常做!”
第二天一大早,沈泽秋就去了衙门,对门房说要找李游。
见了面沈泽秋知道李游公务繁忙,也没有多绕弯子,开门见山将来意明说了。
李游沉吟了一会儿,宋家的宅子一直空着,流言就散不掉,而且多开一间铺子,桃花镇就多收一份税,点头应允,颔首说,“明晚我定准时赴约。”
回到铺子里,沈泽秋满面春风的说,“成了!”
何慧芳正用抹布擦着柜台,看着他和安宁蹙着眉道,“你俩神神秘秘谋划啥哩?”
一切都已经打点妥当,安宁和沈泽秋才把计划好的事儿细细说来,其实也不是有意瞒着何慧芳,她不是回村喝满月酒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