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没有过往记忆,对于生病的感知已模糊不清,想了想,自觉替换起概念:“就像被怨气侵扰一样难受吗?”
凤鸣又不懂怨气是什么:“……应该差不多?”
白琅终于理解了:“那确实很难受。”
然后便没了下文。
他不太记得生病的感觉,对生病的认知也只是撑撑便过去了,并无太多其他感触。
凤鸣终于忍不住了,可怜巴巴地主动开口:“小白哥哥你不安慰我一下吗?”
白琅疑惑:“安慰?为何要安慰?怎么安慰你?”
他眸间十分澄澈,一眼便能看出他是真的不懂这些。
凤鸣都愣了愣,完全没想到这种他自破壳以来便有意识的东西,白琅居然一点都不了解。
他尝试着说:“就是、就是生病难受了亦或是不开心了之类的,不都是有家人或朋友帮忙照顾和安慰的么?就像……就像你不开心不舒服的时候墨宴会对你做的事情。”
白琅回想了下自己此前几次被吓哭时墨宴的做法。
似乎都是抱着他给他安全感,等他平复心情。
白琅恍然大悟:“你是要我抱抱你吗?”
“啊?呃……嗯……也、也还不至于?”凤鸣一时有些卡壳。
最后他稍有些泄气:“你以前过得也太苦了吧,居然连这些都不知道吗。”
方慕雅问白琅过往相关事宜时,凤鸣窝在白琅肩头亦基本都听了进去,知晓他以前过得不好,但不知过得这么不好。
凤鸣更难过了。他觉得白琅可爱又善良,总不能这么好一人过得还不如墨宴那个没良心的吧。
白琅见他情绪更加低落,想了想,再问一遍:“所以你需要我抱抱你吗?”
凤鸣抬眸,对上他的灰眸。
有点心动。
凤鸣素来讲究一个心动不如行动,虽有些怵墨宴,但反正现下墨宴不在,管他呢!
他起身扑进了白琅的怀里,哭唧唧似的说:“还是小白哥哥你最好了呜呜呜呜。”
凤鸣身形比白琅要小几圈,因为虚弱期发热,整个人都暖烘烘的,像个小暖炉,正适合生来体凉又畏寒的白琅。
他学着此前墨宴对他做的那样,轻轻圈住了凤鸣。
这样抱着别人的体验白琅还是第一次,感觉与墨宴抱他时的很不一样。
虽然同样是暖融融的,但凤鸣的气息基本都是被白琅自己的所包围,并不似墨宴那般,会给他十足的安全感,倒像是……被依赖的感觉?
白琅稍低头,轻易便能看见凤鸣雪白柔软的发梢。
他又试着像平日的墨宴那般,将手轻轻放到凤鸣的发梢处。
新生的头发很软很顺,摸起来有点像凤鸣的羽毛,但是更滑一些,手感还挺好的。
白琅的思绪无意识间发散到了墨宴身上。
墨宴也是白发,他的头发摸起来会是和凤鸣一样的感觉么?
墨宴还很爱揉他的脑袋,那当时墨宴的感觉与这会儿他摸凤鸣时会是相似的么?
白琅兀自放任思绪四处飘散。
本就难受得紧的凤鸣倒是被他怀里微微的凉意安抚得很舒适,不知不觉间直接窝在白琅怀里睡着了。
白琅还是过了一阵才察觉到,有些不太明白这个时候又应该做些什么。
睡着了的话……应当是需要回床榻上睡吧?
白琅不太确定,毕竟这个他真没经验,思索过后还是将凤鸣抱起来,安置会床榻上,替他盖好被子。
“唔……小白哥哥……”凤鸣无意识地呓语一声,伸手胡乱中抓住了白琅的手指,似是离了白琅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