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初至庄府时庄致季身上仍有怨气,应当是后来白琅察觉怨气消失的那日前后,那只厉鬼才出现在庄府中。
厉鬼之事尚不能让白琅知晓,墨宴没有细说,白琅也捡着他说的信了。
事情都弄清楚后,再要处理其余事宜便很容易了。
那厉鬼鬼力尚未恢复多少,仍藏得深,这一次应当还来不及把它揪出来。
现下墨宴亦管不了他,他目前最关心的还是何时能将白琅带离庄家,他不能再让白琅继续待在这种极易被怨气侵扰的环境中了。
墨宴思虑着,又想起那个老者背靠的宗门。
信中写有宗门名字,那宗门不大,应当只是个落魄小宗门,连给个联络法器都不舍得,还使用书信这种容易暴露的通讯方法。
但这么一个小宗门,为何会有人知晓活人异常被折磨死后可能化作厉鬼之事?又为何会知晓将白骨留着,能让恶鬼怨气更强?
这些本该只有死过的人才能知晓。
他得再去调查一下那个小宗门才行。
墨宴敛下这些思绪,侧眸看向白琅:“总之,现下庄家这边的事宜确认得差不多了,我争取这两日便将事情结束。”
白琅诧异:“这么快吗?”
墨宴:“嗯。这边恶鬼太多,怨气太重,对你不利。我不能让你在庄家继续待太久了,等事情结束我们带庄陶庄瑜他们去修仙界,我亦顺便带你去那边看看。”
行程安排之类白琅素来都听墨宴的:“好。”
庄瑜忍不住问:“那三叔那边……墨公子有何打算么?”
墨宴看他一眼:“怎么,你这是希望我有何打算,还是不希望我有何打算?”
“我……”庄瑜一时没能说出来。
庄致季算是害死他们娘亲的幕后真凶,又做了这般恶事,他自然希望他能恶有恶报。
但此事总的来看其实与墨宴白琅他们无关,墨宴没必要对他们多费什么心思。
墨宴的打算同庄瑜所想的差不多:“因果自有轮回,我不能掺和凡人之事。此事与你有因果关联,你若看不惯他们,以后自己寻讨因果便是。”
私心来论,庄致季、庄行良和那老者都曾试图对白琅不利,墨宴是想对他们做些什么的,但很遗憾,身为黑无常的他不能插手人间与魂魄恶鬼无关事宜。
他们的职责是维护两界阴阳平衡,是必须大公无私的鬼使,这种私欲行为早在他们继任时便不再被允许。
庄瑜明白了墨宴的意思,不再停留这个话题。
他又看向白琅,还有些不舍:“那我们马上就要分别了吗……?”
他们认识不久,但庄瑜对白琅完全可以说是一见如故,不想那么快便面临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的分别。
白琅并未看懂庄瑜的情绪,亦不知这种时候该如何回答,便干脆没说话。
他稍微低了些头,墨宴看不太清他的神色,还以为他也不舍得了,揉揉他脑袋算作安抚,但并无言语上的安慰。
他们已经不是一个世间的人,白琅历练时长不会持续太久,至多五年就得结束,否则同样会受到侵扰怨气的反噬。
待回归白无常职责,他们下次再相见,就只能是庄瑜逝世,到那时估计相互都已经不认得了。
庄瑜忍不住又拉着白琅多聊了会儿,直至庄陶终于赶回来,察觉似乎又没什么大事发生,顾及着庄瑜身子未好全,便带着庄瑜回到房间去休息了。
他们走后,墨宴亦带上白琅回房间,白琅继续看书,墨宴则准备起引恶鬼现身所需要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