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激动地叫唤着,叫了两声又跑到窗户附近继续叫,来来回回几遍之后,白琅才明白它的意思:“你是想带我去一个地方么?”
“啾!”它点了点头,在白琅面前扑棱着翅膀,看着像是要准备带路的样子。
白琅不太爱出门,轻蹙眉:“为何要出去?是想我陪你出去玩,还是遇到什么东西了?”
凤鸣“啾”了两声,代表着是后者的意思。
它神色看着亦有些不寻常,不似平日好玩时的模样。
那应当就是碰到什么东西想让他去看看。
白琅想了想,放下手中话本:“那我先去和墨宴说一声。”
自从上次在庄府同庄陶出门未同墨宴说,结果遇到了恶鬼之后,白琅要单独行动时都会先同墨宴说一声,由墨宴衡量适不适合他自己出门。
凤鸣不知这回事,但考虑到墨宴那骇鸟性格,乖乖地先站在了白琅肩膀,陪他一块去找墨宴。
墨宴在会客厅里正与某位和潘武通不对付的长老交谈,看起来比较客气,不过白琅能注意出墨宴对那位长老的神情似乎比对潘武通要冷淡些。
会客厅的门并没有关,墨宴很快便注意到站在门口的白琅。
他向那位长老致以歉意,走到门口来找白琅:“怎么了小白琅,找我可是有何事?”
白琅乖乖地交代:“凤鸣好像在外边发现了什么东西,想带我过去看看。”
“嗯?”墨宴的视线挪到凤鸣身上,带着些冷淡的审视。
凤鸣立马站得更直了:“……啾!”
它尽力啾得也非常严肃认真正经,应当不是单纯的玩闹,而是有什么正经事。
一只小破鸟能有什么正经事?
墨宴视线仍旧很怀疑。
凤鸣只恨自己这会儿还不会说人话,扑棱几下翅膀连着“啾”了好几声想证明自己是真发现了个东西。
墨宴大概思索着它的意思,问:“与我们来落隐村目的相干的?”
凤鸣连忙点了点头。
那边是与那邪祟事宜有关了,确实是需要去看一看。
墨宴对上次白琅受恶鬼袭击还心有余悸,若是与恶鬼相关,便不能由着白琅自己去了。
他看向白琅:“那我们一起过去。你回房间等一等,我马上就回来。”
白琅乖乖点头,转身先回了房间。
墨宴那边说快也是真的快,不出一刻钟时间,他便送走了那位来访的长老,回来找白琅:“走吧,我们过去。”
他面对白琅声音还很温和,旋即又转向凤鸣,语气一下变得冷淡:“你,带路。”
被双标的凤鸣不能不从,扑棱起翅膀在他们前面带路,直接带他们到了落隐村内的一个湖泊附近。
刚踏进这个范围内,白琅便倏地顿住脚步,攥紧了墨宴的衣袖。
——他又感觉到了,和在临原镇客栈,在庄府时一模一样的,贪婪窥伺着一般的视线。
这边是湖泊,墨宴以为白琅是在怕水,忙轻轻揽上他的肩膀:“是怕水么?没事,我们不过去,我们就离远远的。”
“不、不是水……”白琅慌张地小幅度摇着头,身体微微有些颤。
自从庄府书房里与那恶鬼骤然打了个照面之后,白琅对于长时间放在他身上的陌生视线亦产生了些心理阴影。
这次的视线又是同庄府那个院子里似的,最阴凉森然的视线,仿佛在一圈又一圈地细细扫视着白琅身上每一寸地方,带着贪婪的欲望,随时伺机冲出来将他一口吞下。
“呜……”白琅指尖攥得发白,细细的呜咽声中也待上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