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宴却道:“庄家庄家,即是庄家地盘庄家人,我说了又如何能算数呢。要罚自是由你父亲母亲来决定如何罚你。”
庄行良猛地一下抬头,指尖似有些颤。
墨宴:“怎么,有意见?”
庄行良哪里玩得过墨宴,顿了会儿才接着说:“没、没意见,听凭墨公子决议。”
墨宴笑哼一声,意味不明,直接喊庄陶过来去跑腿叫人。
庄陶不明就里地来了,又不明就里地走了。
这几日时间墨宴在暗中观察庄致季时,顺带捎了几次庄行良,看到了几次庄行良与庄夫人母慈子孝的场景,早就知道庄行良的软肋应当是他娘亲,庄夫人亦当他是懂事听话的乖孩子。
墨宴别的不说行不行,戳别人软肋至少肯定是很在行的。
须臾,庄致季与庄夫人便到了这边院子的候客厅来。
庄夫人身体比之前要差一些,面色都憔悴苍白不少,尚且能够走动,只是需要有侍女搀扶。
两人过来时,庄行良已经在候客厅中间站了许久,老者在一个角落侯着。
白琅坐在主位上,墨宴则在他身旁站着,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站得没几分站相。
为了方便白琅看戏,墨宴在候客厅外布了新的隔音结界,撤掉了白琅身边那个小范围的。
庄陶把人带进来,和他报备一声:“我把他们都喊过来了。”
墨宴笑眯眯:“嗯,挺好,找小瑜玩去吧。”
庄陶只觉莫名其妙,但庄致季在这里,未免庄致季找什么借口又罚他们,转身便打算走。
但他刚转过去,墨宴又叫住他:“等等,我想了想,你把小瑜一道带过来吧,带你们看戏。”
庄陶茫然,只乖乖地去把庄瑜也喊了过来。
庄致季和庄夫人自来了后就被墨宴晾着,庄夫人几次想看向庄行良方向,但庄行良都只是低着头站在原处,看起来有些难堪。
庄致季亦想开口问问墨宴事出为何,但墨宴一直俯身在同白琅说话,他根本插不上空。
直至庄陶带上庄瑜一块过来,墨宴便让他们随意找了个地方坐。
庄陶庄瑜都不知具体究竟发生了何事,看了眼还在站着的庄致季、庄夫人与庄行良,最后挑了个稍远些的位置坐下。
人到齐了,墨宴终于站直些,慢悠悠地说:“今日请代家主与庄夫人来,也无甚大事,只是想问问你们,家中孩子犯下过错,不知庄家会如何处罚呢?”
相处这段时日,庄致季亦清楚墨宴口中的“无甚大事”,那便是事情很严重。
结合这会儿被罚站在候客厅中央的庄行良,庄致季大致明白是他这位“爱子”闯了什么祸。
庄致季当即说:“可是犬子何事冲撞到墨公子爱徒了?犬子鲁莽,墨公子您请说,小人定好好责罚他。”
墨宴笑得十分友善:“代家主倒是聪慧,还知晓是冲撞了我家小徒弟。”
庄夫人看起来有些忧虑:“小儿素来温善恭良,这几日亦同白小公子相处甚欢,不知是何处惹了白小公子不快?”
她不擅长面对墨宴这般锐利的气场,这话仍旧是看着白琅说的。
白琅对上她视线,想了想,平静地把墨宴告知他的理由说予庄夫人:“他想害我。”
虽然他确实不知这为何能成为庄行良要受责罚的理由,但既然墨宴都这么说了,那便依墨宴的吧。
庄行良听到白琅的回答,倏地抬头:“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想害你……小白你听我解释……”
庄夫人对白琅是信任的,闻言唇瓣微颤,又看向庄行良:“小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好端端……好端端的……咳咳……”
许是情绪起伏,庄夫人话未说完便掩唇咳嗽起来。
庄行良忙过去馋住她:“娘,我没有,我真的……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只是……”
他支支吾吾着,又实在没能说出来。
若是被白琅墨宴知晓他目的,那他决计是无法再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