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行良与老者跟随着入内,各自打量了一圈白琅所在的房间。
老者进门后,似乎还往某个方位的位置看去一眼。
白琅注意到他这莫名其妙的一眼,疑惑地看向他。
老者忙笑着摆摆手:“无事,只是见小公子这房间布置实在雅致,便多瞧了几眼。”
白琅不理解这除却基础家当外什么都没有的房间有何雅致可言,他不通世故的脑子直接将这归于老者的奇奇怪怪的品味,不再理会。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庄行良亦跟随着他,坐到他的对面。
白琅并无如何对待“客人”的自觉,坐下便只是单纯地坐下,全无任何要招待庄行良的意思。
庄行良这几日大抵时习惯了白琅的性子,自己为自己倒了杯茶,状似不经意地问:“墨公子现下可在院子中?”
白琅摇头:“他方才便出去了。”
墨宴说忙是真的忙,今日白琅也只有早膳与午膳时间能见到他,几乎是他午膳用完,墨宴便同早上一般直接离开了。
庄行良端着茶杯转了转,又问:“那小白可知墨公子是去做什么了,何时还会回来?”
“他去准备捉鬼事宜了,估计晚膳时辰回来。”白琅随口回答着,又好奇地看他,“你有事寻他?”
庄行良礼节得体,莞尔道:“也不是。只是来都来了,想着或许还是得找墨公子问个安。但既然这般不巧,便算了。”
白琅不懂这种人界礼仪,没再说什么,低头看自己的话本。
庄行良并未带东西过来,见他专注自己的事,又问:“小白,我可以在你房间里走走么?”
白琅“嗯”一声:“你随意便好。”
虽说昨日答应了庄行良来寻他玩,但在白琅目前认知中,庄行良找他玩=庄行良找他看书=换个地方看话本而已。
庄行良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没什么用处的话本搭子,白琅对他并无太多关注。
庄行良便起身,在白琅的房间中慢吞吞地转着,时不时会往白琅方向看去
他已答应此前出现在他耳边的那道声音,今日想个办法接近白琅,在他无防备之时拿走他的玉珠。
但庄行良实在是不曾干过这样的事,他在学堂中听的都是夫子仁义道德之语,平日与同窗更是讲究一个和睦知礼。
要他做这种偷摸事宜实在是……有些难为他了。
庄行良在屋中兜了小圈,没找寻到合适的时机,又回到白琅对面坐下,同白琅一起看了会儿话本,想再寻时机。
但这一寻,便又是一个时辰。
眼见下午时间过去一半,庄行良有些坐立难安,往老者的方向看去。
老者已经站在他进屋时不经意看过的一个方位附近。
他只有练气期,修为连白琅都比不上,但他专精于各类阵法,几乎是刚进来他便察觉到屋内被各种阵法笼罩,其中便有最为基础的隔音结界,布置之人应当是墨宴。
只有白琅一人在内的话,墨宴为何要多此一举布置一个隔音结界?
老者几乎马上就想到了下午时庄府内会有的打雷声。
——白琅怕打雷。
他服务于庄家,虽不知庄行良为何要取那白琅随身佩戴的玉珠,但既然庄行良找了他帮忙,他便一定会帮小少爷顺利达成他的目的。
庄行良坐立不安又迟迟未行动,老者便知他应当是心存顾虑,在这一个时辰站在阵眼位置,偷偷将墨宴留下的隔音结界给破坏了。
接下来只要打开窗扇,便能彻底破除隔音结界,让雷声毫无阻碍地进入这个房间。
老者向庄行良打了个手势,庄行良虽然茫然,但还是乖乖起身往窗户方向走。
白琅对于窗户的方向比较敏锐,抬头问他:“你去哪里?”
庄行良慌张间飞快地想了个借口:“我、我就是觉得屋里似乎有些闷了,想开个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