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并无课本,很多内容听得懵懵懂懂,不知夫子具体在教习些什么。
后来有一名与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发现了他,白琅转身就逃跑了,隔了好一阵子才敢偷偷回去。
而回到之前他最爱藏匿的地方后,他便见那里发了几本破破烂烂的书卷,似乎是夫子讲学时会用到的。
白琅以为是哪家小孩不要的东西,正好丢到了这里,便捡来用,蹲在角落里磕磕绊绊地偷学。
再后来,白琅不记得是何缘故,但他不能再去私塾那边偷听后,才发觉书本间夹了张字条,字迹稚嫩,写着“这些书我不要了,给你吧”。
白琅意识到这应当是之前发现他的那名小孩丢弃的书,便将那几卷书好好地藏了起来。
直至后来,一场大火把他所有的东西都烧掉了。
记忆至此戛然而止。
白琅终于回神,灰眸重新恢复些许光彩,抬眸便对上墨宴关切的神色。
墨宴又问了一遍:“你可是想起些什么了?”
白琅点头,犹豫了会儿,又摇头:“只想起了一些……是我幼时无人教习,便去了私塾附近,偷偷听夫子讲学。其余的便不知道了。”
他简短地概括了这段经历,听着就像是普通贫苦孩子会有的经历。
但墨宴知道,他出身白家,而且是那个在他仍在世时便已于人界出名的白家,墨家与白家亦是比肩齐名的修仙世家。
白琅死时,白家仍是鼎盛时期,照理说白琅不可能是贫苦出身。
那便只能是家人的亏待了。
果然是个可怜小孩啊。
墨宴揉一下他的脑袋:“无妨,能记起一些便说明你的记忆在一点点恢复了,这是好兆头,余下的不着急。”
白琅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墨宴绕回最初的话题:“那我去拿些书过来罢,听你所言你以前应当未看过太多书,正好就当培养点兴趣了。”
白琅仍是点头,听凭墨宴安排。
墨宴将食盒收拾好,去顺了几卷书来供白琅随意翻阅,自己暂时离开,到庄家府邸里探探目前情况。
白琅从前确实鲜有接触书籍机会,随意地抽出一卷书册来看。
虽然书卷里说的什么“我心悦你,你心悦他,他心悦他”的东西他有些看不懂,但看着好像很“打发时间”的样子。
白琅不明觉厉,不知不觉沉浸于书卷当中。
—
傍晚,看了一下午的白琅有些累了,从书卷中抽出心神,揉揉眼睛,发觉房间内似乎变暗不少。
他不懂看时辰,便放下书卷跑到窗边,看了眼窗外阴沉沉的天色。
他记得下午时庄家顶上会被怨气聚拢的乌云遮盖,那应当差不多就是傍晚了。
白琅看到外边劈过一道雷光,手一抖,下意识地要捂耳朵,但并未听到任何声响。
对了,墨宴有在屋内加隔音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