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宴便趁这时又说:“只是我这弟子畏高不能御剑,我们驱车马而来,再要赶往下一座城镇怕是不易……不知老伯伯您可知这镇上有何处客栈较为靠谱。我们想歇脚一日再走。”
老伯并未多想,热情回答:“客栈这事好说,你进城门,便沿着道走个一里地便能寻到了。那庄家距城门远,在东北那一角呢,不影响这边市集热闹。只是这事一出,那布告栏贴上后便无甚过路之人愿来此了。”
庄家遭难,百姓该如何玩闹依旧正常,想来这庄家平日于临原镇百姓眼中亦无多少好名声。
墨宴了解清楚,不再打扰老伯推车归家,朝他挥挥手,目送他回到城内去。
须臾,墨宴才回头看向白琅,十分得意地说:“如何小白琅,有没有自我这儿学到些什么?”
白琅看了“好为人师”的某人一眼:“学到了。”
墨宴本没指望他搭话,听闻他还真顺话应声,眼睛一亮:“学到什么了?是不是有学到我聪明机智的套话本领!”
白琅平静地看着他:“学到了你的话不可信。”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一本领在墨宴身上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白琅说完,甚至懒得在意墨宴的反应,转身便往城门方向走去了,独留墨宴一人在原地心碎。
这小孩真是一点都不好带。
须臾,墨宴才终于追上白琅,为自己挣回些正面形象:“我也是有长处的,人界不是有句古话叫什么?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你可以学学我的长处嘛,坏的就不要学了。
“至少我的热情活跃开朗我觉得非常值得你学习,小孩子不要那么板板正正。”
热不热情开不开朗的白琅不予置评,把墨宴又一次要往他脑袋上放的手挥开。
十八岁的少年可不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大人哄诱的小孩。
墨宴被冷淡拒绝后亦不死心,又搭上白琅肩膀,换了个话题:“好了好了,那我不说这些了。今日时辰不早了,先去找客栈歇个脚,明日我们再去同那庄家的会会。”
白琅对此仍是不语,行程示意全然听墨宴安排。
他们一路往城门内去,便见这城门口虽显萧瑟,但城内百姓确实还算活跃。
白琅亦在入城后,便感觉那不舒服的气息似乎消散了些。
墨宴见他似有疑虑,大致猜出他想法,笑着解释:“怨气易受阳气影响,城内人气重,阳气便重,怨气通常不会逗留于阳气重处。你在城外所感受到的怨气,便是绕过城内街道逸散至城门的。
“修为高些的修士亦能感受到部分怨气,经城门后不愿靠近,又口口相传此地有怨气,城门口便于城内形成鲜明对比。”
白琅大致明白了因果,同墨宴继续往里走。
走至中途,墨宴倏地注意到什么,兴致高昂:“那边有个凶肆诶,看起来卖的东西还挺全!小白琅要不要同我一道过去看看?”
凶肆?
白琅一时不知墨宴在说什么,顺着他视线望去,便见所谓“凶肆”……是售卖丧葬用品的商铺。
白琅:“?”
白琅不理解:“去凶肆做什么?为庄家做法事?”
“一个小小庄家还不值得我这般费心,当然是买来自己用啦!”墨宴摆摆手,“我们那马车看着实在太过单调,这段时日估计还要常用,自然得买些物件好好装饰一番!”
“我觉得凶肆的东西就不错!小白琅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