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没在意,以为它这是安慰完就飞走。
墨宴收回看向凤鸣的视线,暂且不管凤鸣带他们到这里的目的,先询问起有关厉鬼之事:“小白琅,你方才说有‘人’自临原镇时起就一直看着你,是怎么一回事?”
白琅回答:“就是初至临原镇客栈时,我便感觉到过一阵盯着我的视线。后来在庄府,尤其是在路过庄府那个怨气最重的院子时,我都能感受到一个……一个很吓人的视线。”
说到最后一句时,白琅无意识地缩了缩,显然是那视线留给他的心理阴影。
墨宴心疼地揉揉他的脑袋,也终于明白为何之前带白琅路过庄府主院时,白琅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基本可以肯定就是那潜藏在暗处的厉鬼了。
白琅感受到发梢处传来的温柔安抚,渐渐完全安定下来。
他主动说:“我刚刚……好像还闪过了一些、一些零散的记忆。”
白琅皱眉想着,但方才的记忆碎片已变得模糊:“好像是……以前就有过别人总是这样看着我,咒骂我……”
但到底是谁,如何看着他,如何咒骂他他已全然不记得,只记得曾经遭遇过这些。
被嫌弃,被打骂,被带去高阁,被推落入河,被关在漆黑的屋子里,被……送向死亡边缘。
“没事了,那些都过去了。”
独属于墨宴的气息骤然将白琅包裹住,白琅只感觉自己被一个轻柔的怀抱圈住,只听到耳畔一个轻轻的安慰。
暖暖的,又带着些冷香,一点点抚平白琅再度起伏的心绪。
过了会儿,白琅才重新好点了。
墨宴松开他,叮嘱:“若是之后你再感觉到那阵视线,一定要记得同我说。我若不在你身边你便用玉牌找我。”
白琅乖乖点头:“好。”
处理完白琅这边的事宜,墨宴才重新看向凤鸣:“所以你说的那个,要带我们去看到东西在何处?”
“啾!”凤鸣扑棱着翅膀指着一个方向,似是表示着快到了的意思。
凤鸣指示的方向是湖边,墨宴便没带白琅靠太近,大致走到那地方附近。
白琅注意着凤鸣说的方向,倏地察觉出异样:“那边好像有一团怨气。”
他指着湖畔边一处,定睛看去才发觉那应当是一名昏倒在那里的小孩。
白琅皱起眉,详细补充:“比殷知身上的怨气要浓郁些,但又不似庄夫人身上的那种感觉。嗯……不像是被恶鬼缠上的那种怨气。”
墨宴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好。那我去那边看看,你和凤鸣在这里等我。”
白琅点头:“嗯。”
墨宴走向湖畔边,发觉这应当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身上衣裳是干的,应当并未落水,唇色亦同寻常人别无二致,没有生病或是中毒的痕迹。
可能是发生了何事而晕倒在此。
墨宴尚不了解这个村落全貌,想了想,干脆回去让凤鸣把方慕雅也叫来,先让方慕雅认认人,再让她把人给带回去。
他可没兴致碰别的小孩,尤其是陌生的,不知是否怀有恶意的小孩。若他抱起了这小孩,一旦这小孩别有恶意,他是绝对来不及躲避的。
墨宴从来不吝于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哪怕只是个昏迷的小孩。
他回到白琅身边,待他到附近寻了块大石头,让他暂且坐着休息。
须臾,方慕雅才在凤鸣的带了下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呼、墨、墨公子,是你有事寻我么?”
凤鸣飞得比较快,方慕雅是一路追着跑过来的,见到墨宴与白琅在此时,停下喘着气,还不忘问一嘴是不是他们有事找她,免得耽搁什么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