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那潜伏于村落内的厉鬼。
墨宴大致弄清楚情况,放下通讯法器后便对上白琅直勾勾盯着他的视线。
“……嗯?”墨宴顿一下,“还没睡么?”
白琅只穿着一件里衣,盘腿坐在被垫得软乎乎的石床上,被毛茸茸的垫子浅浅包围住。
他怀里还抱着同样软乎的被褥,散着头发盘腿坐着,看起来乖乖软软。
白琅摇了摇头,低着头轻声说:“还不困,不想睡。”
他嗓音带着微微的沉闷,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就听不出来。
墨宴明白了他的意思,坐到床边去,问:“是因为明日就要出门的事么?”
白琅轻轻点头,声音更闷了:“不想……遇到陌生人。”
他本就是怕生的性子,只想与熟悉的人相处。
这几日都待在墨宴的洞府中,他已习惯只需要同墨宴交流,被墨宴照顾得妥妥帖帖的日子。
临近夜间休息时,白琅才意识到自己有点不舍得结束这样的日子。
他想一直,就这么只和墨宴待在一起。
墨宴看着他微微鼓起的脸颊,还是没忍住,上手戳了一把:“我知你怕生,但人族都是群居的,你总要去认识更多的人。”
白琅感受到脸颊上轻轻的温凉触感,抬眸看向墨宴:“只认识你,不可以吗?”
他是很单纯地疑惑着,灰眸间的情绪一眼便能望到底。
墨宴很想说一句“当然可以”,在他未察觉到自己心意之前,他甚至很可能真的就会这么说了。
他忍下了欲将白琅独自圈在他的羽翼范围内的想法,说:“不可以。你涉世不深,便是因为你过往太缺乏与人交际的经历了。
“我没办法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你总要学会自己去分辨好人与坏人。就像庄家的庄陶庄瑜与庄行良的区分。你若能意识到庄行良的不对劲,兴许就不会被困于火场。”
墨宴
墨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这不会是话本里边看来的吧?”
白琅实诚点头:“嗯。不是这样吗?”
墨宴笑得无奈:“当然不是。看来我上次的解释你是真的一点没听懂啊……罢了,确实不能指望你这么快能明白。”
他叹口气,只大概地说:“爱人关系是一种双向的在意关系,我在意你,可你不见得在意我。你连好友关系都尚未弄懂,亦不着急这种更深入的关系。”
白琅听得更懵了,问:“那我们算什么关系?”
墨宴:“目前的话……同僚关系吧。就是搭档,一起完成任务的关系。”
白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墨宴又叹一声,笑着补充:“我倒是想再和你成为师徒关系,可惜你不乐意。”
这个白琅就懂一点了,坦诚:“我觉得你不是很靠谱,还做不了师尊。”
被扎心的墨宴:“……”
他就多余补充这一嘴。
墨宴揣好自己又被白琅无意识间摔得稀碎的脆弱心脏,揉揉他的脑袋:“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出门,你先赶紧睡觉吧。乖。”
就不要接着开口说话了。
白琅勉强被墨宴开解得没那么不开心,听话点头,摊开被他团在怀里的被褥,躺下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