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点点头,走进屋内,迎面便嗅到一阵非常浓郁的中药味道。
庄瑜正虚虚地靠坐于床头,手中捧着药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药。
他面色比往日更苍白些,偶尔还会轻咳几声,状态很差。
待白琅走过去时,庄瑜已将汤药喝完,捧着空碗抬头看向他,清澈黑眸似乎亮了些:“白琅哥哥。”
白琅颔首算作回应。
他不懂这般场合应该说些什么,便同往日一般默不作声,只是随意寻了张椅子坐下。
所幸庄瑜对白琅好感加持够深,仍欢喜与白琅来看望他这件事情之中。
过会儿他才思及起今日昏迷之由,抿出抹歉意的笑:“抱歉,今日……让白琅哥哥看笑话了。”
“没关系。”白琅摇头回应一声,又问,“今日早晨庄致季叫你们过去,便是为了罚跪你们么?”
庄瑜微垂眸,神色黯淡些:“嗯……他说我们此前对你与墨公子不敬,要教我们礼数。”
庄陶拿走庄瑜手中空碗,不满地说:“他分明就只是想折磨我们,随意找个借口罢了。他一直都盼着小瑜……”
说到这,他停滞片刻,并未将后边的字词说出来,只愤愤道:“若非我年纪尚小,无钱无势,我一定要带小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兄长……咳、咳咳……”庄瑜张口想说什么,又咳嗽几声,庄陶忙上前给他顺气。
过会儿他才平复下来,面露难过:“该是怪我拖累了兄长。若非我身体这般差劲,兄长定然能同顾叔叔一道闯荡出一番成就……”
庄陶着急地打断了他:“小瑜,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你不是我的拖累!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若是连你都不在了,我就是再有成就又有何意义?”
白琅听不太懂他们之间的对话,只捕捉到“顾叔叔”这个关键词。
他歪头:“同顾舒术一道去闯荡?”
庄瑜轻轻“嗯”一声:“顾叔叔说兄长很有天赋,若是愿意同他一道离开这临原镇,必定能做出成就。只是顾叔叔能力有限,只能带走他一人,兄长便不肯跟顾叔叔走。”
“你身体那么差,我若走了那庄致季绝不会看顾你的。”庄陶握住庄瑜的手,“我不会只留你一人在这囚笼之中。”
庄瑜并未应答,轻轻叹了口气。
白琅实在不懂这兄弟情深的场合,只乖乖坐在旁边没有出声。
须臾,庄瑜又记起关于顾舒术的事宜,同白琅说:“对了白琅哥哥,今日我不宜再出门,之前兄长已经同顾叔叔那边说了,顾叔叔便改了明日再过来。抱歉,可能今日不能带你去见顾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