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已经出来了,你可以松手了。”墨宴想劝白琅先松手,挽救一下他的脖子。
白琅却又攥紧了些,闷声问:“真的吗?”
他的眼睛被遮盖住,方才又只顾着害怕,无暇顾及周遭变化,一时难以感知自己到底处于何种状态下。
而墨宴惯来是会信口胡诌的,白琅总觉得墨宴还御剑站在空中,却骗他说已是地面这种事情,他不是干不出来。
白琅并不信任墨宴。
即使他会表现得依赖墨宴,但不代表他真的信任。
墨宴看出这一点,无奈地笑着说:“真的,我不骗你。我遮你视野是为了让你不那么畏高,不是为了让你怕我。”
他直接把白琅放下,让他自己切切实实“脚踏实地”。
白琅紧绷的身体亦在确认自己没被骗时终于放松。
墨宴抬手帮他摘眼罩,就见他眼尾微红,眼睫上不知何时沾上了些湿漉漉的水汽。
他怔一下:“怎么又哭了?真有那么害怕吗?”
白琅抬手揉着眼睛,吸了吸鼻子,轻轻点头。
还真不曾见过能怕成这样的……
墨宴在心底叹口气,揉揉他的脑袋,终究没舍得对他的不信任说些什么。
小孩都怕成这样了,不信任他这才认识几日的陌生人实属正常,没什么可借题发挥的。
墨宴不懂哄小孩,只好积极主动认错:“这次是我顾虑不周。早知你真的这般害怕,我便不勉强你出来了。下次再有这般情况,我一定让你走门,不走窗了。”
白琅没应声,尚在平复心情。
墨宴翻找出一块手帕递给他,继续道:“不过有些事你也要清楚。平日我是不正经了些,嘴上不见得有几句话能信,但关乎到你性命、关乎到你所惧怕之事,这些正事我不会说谎,更不会以此作为玩笑来取乐。
“其余什么的你信不信我无所谓,但我说过会保护好你,就一定会做到。知道了么?”
墨宴难得认真地看着白琅,乌黑双眸褪去往常难辨真假的玩乐之意,仿佛是在宣誓着如何如何郑重的诺言。
白琅微抬着头与墨宴对视。
他不太懂何为“保护”,大抵是过往中无人同他说过这样的字词。
他亦不知被人“保护”究竟是幸事还是悲事,但既然眼前这人说得这般庄重,那便随他好了。
白琅收回视线,垂下眼睫,轻声回应:“我知道了。”
知道了这件事,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说】
小白琅:莫得感情jpg
少顷,白琅平复下心情,乖顺地站在墨宴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