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之前就觉得司空耀那双漂亮的眼睛一定是像妈妈，现在见到沈夫人本人，果真如她想的一样。
沈夫人的眉眼和司空耀尤为相似，都是标准的美人相，沈兰芷现在被称为世家第一美人，当初沈夫人的美貌必定也是冠绝世家。
“你出生的时候，小小的软软的，比其他的孩子都要漂亮……”沈夫人走上前，似乎是想摸摸司空耀的脸，但最终没有伸出手，“我听你师父说，你身为混灵双修，从小吃了不少苦。”
沈夫人说到此处，声音又哽咽了几分：“但你还是长成了一个出色的人。”
司空耀紧抿着双唇，眸子里也染上了一层水光，但始终没有说话。
沈夫人还是看着他，似乎想将他的每一个小细节都看清：“我的兰倾吃了那么多苦，今后要按自己的心意，恣意而活，沈家配不上你。”
沈成骁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脸色顿时变了变：“你在说些什么？”
沈夫人侧头看向他，无甚表情地开口：“心里话。”
“你！”沈成骁一时气急，皱着眉头看她，“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答应我的！”
这话倒是让沈夫人笑了一声，她也看着沈成骁，讥讽地勾了勾唇，“答应过又怎样？当初你不也答应我把兰倾交给别人抚养吗？结果呢？”
沈成骁捏着拳头，盯着她没有作声。沈夫人收回目光，又看向了跟前的司空耀：“我这次来，只是想见见你……我不奢求你原谅我，就这样看看你，我已经满足了。”
她原以为这辈子再也无法看兰倾一眼，但现在还能这样看着他，知道他长成一个如此优秀的人，她已经别无所求。
司空耀紧抿的薄唇轻轻动了动，好半晌才开口道：“既然你们已经收养了沈兰意，就好好对他，至于我……我已经找到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我会过好自己的生活，也请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
他说完便牵着流光的手，转身离开了院子。
太朔城不大，司空耀一直牵着流光走到城外一条小河边，才在河边坐了下来。
流光挨着他坐着，侧头看着他：“你还好吗？”
“不太好。”司空耀盯着面前的河水，神情看着确实不太好。
流光张开自己的手，看着他问：“那你需要抱抱吗？”
司空耀回过头，正好撞上流光的视线，他情不自禁靠过去，伸手将她拥进了怀里。
流光抱着司空耀，手还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拍：“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嗯……”司空耀将头埋在流光的肩头，闷闷地应了一声。
流光身上有股好闻的幽香，司空耀深深嗅了一口，愈加舍不得松开手。
“阿光。”他就这样抱着她，轻轻唤了声她的名字。
“怎么了？”
司空耀稍稍抬起头，凑得很近地看着她：“你会好奇你的父母是谁吗？”
“嗯……”流光想了想，开口道，“其实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梦到我其实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我的父母也在那个世界。”
司空耀被她讲述的梦境吸引了注意：“另一个世界？”
“嗯，那里的人都不能修行，寿命很短，而我……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司空耀沉默了一下，看着她道，“就算你为了哄我，也不用咒自己早死吧？”
流光轻笑一声，跟他道：“都说是梦了，我这辈子一定能活很久的。”
司空耀勾了勾唇，点点头道：“等到阿光变成一个小老太太，一定也是最漂亮的小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