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俩人靠得太近，超过安全距离，齐颜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沾染的车载空调味。
倒是不难闻，只是令她有些不自在。
齐颜慢慢站起来，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让你见笑了。”
尴尬，又被他撞见糗事，这人指不定心里如何骂她蠢。
“齐颜，你怕我？”祁宴察觉她有意与他拉开距离，微微蹙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齐颜愣了几秒，抬眸，对上他黑沉沉的双眸，“笑话！我为什么怕你？”
祁宴居高临下地审视她，女人的双眸晶亮，冒着一簇火，准备随时反击他的话。
“好端端地放着这沙发不坐，跑去旁边，还不是怕我？”
齐颜：“……”他自己杵在那，她坐着别扭不行？！
祁宴见好就收，不再逗她，把手里的膏药丢到她怀里，“很管用的外伤药，现在涂一遍，明天就能消肿。”
齐颜一把抓住墨绿色的管状膏药，普通的外包装，没有任何logo，她皱眉，拧开盖子，草药味不太好闻，有些刺鼻。
她挤出一丢丢到食指上，随后均匀抹到右脸，清凉温和。
“谢了。”
“我问你，《寻龙》第一期你没参加录制，你来参加哪门子的庆功会？”
齐颜决定收回那句谢谢，影帝大人变脸功夫如火纯情，上一秒她想感谢他，下一秒她想揍他。
莫名其妙，他们之间关系很熟吗？祁宴看她的眼神像看一只愚蠢的猪。
“我——我来见见世面。”
“呵。”
祁宴抬脚，落座到她对面的沙发上，“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齐颜，你现在没有作品，不要到处高调。”
她高调？她哪里高调？！她今晚乔装打扮混迹周年会，若不是遇到姚蜜，也不会突生变故。
“你在教我做人？”
祁宴没看她气鼓鼓的脸，视线落地她的右手上，纱布裹住的地方依稀可见一丝丝血迹，复又把视线投向她的脸。
齐颜眨眼，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深沉地看着她，黑眸沉沉，看得她毛骨悚然。
“你——”
“齐颜，你与其浪费时间研究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如早点出来录制《寻龙》，第一期与第九期没有区别，录制时间随时可以更改，等你有了作品，实力与人气达到我这样的顶峰，这圈子里就没有人敢随意动你。”
“你想要人脉，想要资金，想要话语权，你想获得这些东西的前提是你能拿出等价交换的作品，赚钱的能力。”
“娱乐圈新人辈出，你离异带孩子，你前夫给你的赡养费总有花光的那一天，你不想签周青山和我的公司，但是你有精力单打独斗？娱乐圈每个人都戴着十八张面具，马睿之所以能轻易被姚蜜经纪人收买，是因为你的价值对他构不成威胁。”
祁宴突如其来的一番话戳破齐颜心里藏匿的算盘，也敲醒了齐颜。
她斗败了顾家秦家，是因为对原文剧情的先知，姚蜜的算计，她仗着铂悦酒店是祁朝的地盘，能够逆风翻盘，可是之后呢？之后谁敢保证她再遇到诸如此类的事，能顺利脱身？
在她不曾注意的时候，她骄傲的小尾巴翘了起来，自以为她无所不能，实则总是被旁人压制。
如若不是祁宴点醒她，她或许还在往错误的死胡同走。
“你说的对，我目前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自以为签了《寻龙》就高枕无忧——”
齐颜话锋一转，眸光直视祁宴，提出困扰几天的问题，“不过祁宴，我很奇怪，你为什么如此了解我？我们之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