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答应了费奥多尔,解除这里的诅咒,说起来这也是咒术师的工作之一,就算会费事一点,倒也不觉得麻烦。
他还蛮喜欢工作的。
最简单的做法当然是直接把士兵给「揍」醒,强制断开他和诅咒的联系。
一般而言,人类只要活着,身上就多少有着咒力,完全没有咒力的人也存在,不过那是极端现象。
士兵并不具备咒术师的资质,他能诅咒他人也只是因为环境。
战争、死亡、恐惧,这些因素全部叠加在一起,最后通过他全部凝聚了起来。
所以只要「杀掉」他,中枢就会直接断开。
在他死掉的瞬间,在用「反转术式」治好就行。
不过乙骨忧太不会这样做。
士兵捏造出了属于他的战争,交锋的两端是生存和死亡。
他只是想要活着,战友也活着。
「你把所有人都诅咒了,现在大家都在陪你玩过家家的战争游戏。」
「没有高尚的、能口口相传的英雄;没有卑劣的、被千夫所指的恶徒。」
「只要你不停下来,你的战争就永远不会结束。」
乙骨觉得自己不能这样讲。
因为他也经历过。
无法接受祈本里香在自己面前出车祸的事实,而诅咒了她,使里香以咒灵的形式附身在自己身上。
而在那个时候,他的老师用细腻到恐怖的同理心,完美处理好了这件事。
很多人都说五条悟是个“除了性格以外”各方面都超级完美的奇迹。
通常而言,需要强调的不是“奇迹”的部分,而是“性格”的部分。
「说真的,白毛是世界的瑰宝,六眼也美丽到震撼。」
「但是上帝果然是公平的。给五条打开窗户,正打算关门,这家伙不服了,骂了一句去你的,然后直接把门也给踢得稀烂。」
「不行,对乙骨同学讲的话,得得再通俗一点——这简直就是个混蛋。」
其实也还好吧——乙骨把这句话咽进了肚子。
「或许不是里香诅咒了我,而是我诅咒了里香。」
听到他这样讲,五条悟一点也不惊讶。
不摆出特级咒术师傲人的专业性,也没有作为长辈安慰他什么,而是说。
「我个人认为。」
「这世上没有比爱更扭曲的诅咒了。」
在那一刻,乙骨相信老师的心情其实和自己同源。
他们是性格截然相反的类型,却都不擅长劝服内心,所以会把痛苦当作「我必须要跨越过去,不仅是为了我自己」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