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长辈都是哈哈笑起来。
“放心呀加栗,你在我们这儿干什么?,我们都不会告诉你爸妈的。”
“我们绝不录像,保证保证,哈哈哈——”
“我来吧,妈。”
一只手?接过了裴阿姨手?里的杯子,裴知寒走到我身边,端着玻璃壶给我倒果?汁。
他果?然很了解我,直接倒的是苹果?汁。
“好好好,还是你来。”裴姨笑眯眯,“从小?到大?啊,还是你最宠我们加栗。”
裴知寒敛着眼,微微地笑。
他将玻璃壶放下?,把倒好的杯子放入我手?里。
“加栗,你的。”
“嗯……谢谢知寒哥。”
大?家都入座了,裴知寒拉开椅子,坐下?在我的右手?边。
餐具摆放整齐,一切准备就绪,佣人们也开始准备上菜了。
我这才突然想起来什么?。
“阿宁呢?”是裴叔叔发问了。
我右侧的椅子空空荡荡。
“对?啊,阿宁去哪了?”
裴阿姨也愣了下?,“之前下?午时阿宁还念念叨叨地说加栗要来了,闹腾个不行?——这下?,人怎么?不见了?”
她?转头?向佣人低声说了两?句什么?,“我让李婶去叫他,估计等下?就下?来了,”对?我歉意一笑,“这孩子加栗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也知道的,就没个着调的时候。”
“我知道的,没事啦阿姨,我不介意的——”
我嘴上当然应着没事没事,说了几句俏皮话。
但我另一只在餐桌下?的手?,打开了刚刚震动的手?机页面,是裴知宁发来的照片。
只扫了一眼,我就啪地摁熄了屏幕。
这小?子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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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宁盯着自?己房间屋顶的天?花板。
少年双目失神,胸膛还在起伏。
洁白柔软的被子把胡乱斜躺着的少年裹在中间,少年一只白皙的脚伸出来搭在床尾,另一只腿分开岔在被子里,凌乱地像是刚经历过一场剧烈的折磨。
少年满脸都是残留的透明液体,泪水,涎水,嫣红的唇瓣之间,牙齿还紧紧咬着自?己银色链条一样的项链。
生理性的泪水还在盈满眼眶,无意识地自?己顺着眼尾滚下?去,干成一道道痕迹。
裴知宁瘫在床上。
牙齿叼着的银质的项链被他一直下?意识地咬着,齿间几乎都发麻。
天?花板的花纹终于在他的视线之中,缓缓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