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强忍着疼。
“是什么?”
“臣妾绝不会在父君母君面前说什么。”她重复着。
“最好记住你说的。”他这才放过她。
一连半月,宁无都是这样对待她的。
白天,他不在殿里,可一到日落之时,他便准时出现,让她端茶倒水,捶背捶腿,等他休息好了,再沐浴一番,然后白日里俊俏的少年便化为最可怖的猛兽,做着让她痛不欲生的亲密之事。
所以,她越来越怕天黑,太阳每落下一分,她就恐惧一分,犹如深陷沼泽,不能呼吸,不能挣扎,更不能挣脱,只能硬受着。
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因要为那三千亡灵度魂要开始做法了,宁无终于被叫走,度魂需七七四十九日,她终于有了四十九日的安宁。
可时间总是过的飞快,四十九天很快就要过去,她又开始担惊受怕,寝食不安。
年长的宫女将一切都瞧在眼里,虽她也曾不喜玉烟逼婚的手段,但在这五十多天的时间里,她并未发现玉烟有其他不妥的地方。
相反,她见到的玉烟,知书达理,性格温和,待人周到,比她见过的仙门贵女们都要得体,所以她偷偷将玉烟拉到一边,教她一些讨丈夫欢心的法子。
玉烟面子薄,年长宫人刚说了几句,她就红了脸,神色也是怯怯的,当即就要走。
宫人一把拉住她:“少妃,您孤身一人嫁到此处,少君又脾气不好,您若是不用点法子只是硬撑,只会更受罪,婚姻之事,也是需要经营的,若是经营好了,无论是对您还是对您娘家,都是大有益处的,否则少君一旦不如意了,您又如何在冥司立足,又如何保全您的家人。”
这最后一句话,终于让玉烟停住了脚步,她深知这宫人每一句都是道理,逃避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于是她放下矜持听那宫人的传授。
到了第四十九日,宁无准时回到寝殿,但脸色有些苍白,人也消瘦不少,这四十九天的度魂之法,他耗了不少修为。
因为没了力气,所以他也没找玉烟的麻烦,回到殿中便倒头睡去,但临睡前要求玉烟跪在房中听候差遣,他不好过,也绝不让她好过。
睡到午夜,不知怎么就做起了噩梦,梦里,那些被烧死的凡人身前哀嚎的景象不断出现,他毕竟年少,度魂之时还是受了影响。
那些凡人的恐惧和悲伤侵袭着他的心头,终于让他从梦中惊醒,然后他看见一只细柔的手,正拿着帕子在擦他额上的汗珠。
“你做什么?”他一把将她推开。
玉烟忙回道:“少君你流了许多汗,所以臣妾……”
他冷着脸:“多管闲事,你要是有时间,还不如操心一下如何教你那闯祸的妹妹怎么做人,否则下一次犯事可别再想有人救她。”
玉烟双手不由自主的绞着手帕:“阿映不是爱闯祸的人,她一定是被冤枉的。”
“冤枉?为什么别人没被冤枉,偏偏是她被冤枉,还有,以后本君说话,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不要试图狡辩。”他厉声道。
玉烟立刻就没有再言语,她默了声,后退几步继续跪着。
宁无此刻已经睡意全无,精力也恢复了许多,见她虽不言不语的跪着但眼中又还有着倔强,心中更气了,于是下床一把扯起她摔在床上:“怎么,不服气么?”
玉烟伏在床上并不说话,沉默就是她的答案。
宁无也不说话了,冷笑一声便扯着她的头发迫着她坐起,他知道她怕什么,所以他要将那些她害怕的事再重复一遍。
而玉烟,虽宫人教了她女子如何讨好丈夫的法子,但此时此刻她却不愿,她觉得讨好就是承认家人故意犯罪,可她不愿,她坚信自己的家人不是那样的坏人,即便身死,她也不愿屈服。
这样的日子,整整持续了三年,虽这三年宁无常因公务不在宫中,但只要他回来,必然是要磨一磨玉烟的性子。
而玉烟,也越来越沉默,她常常在她亲手种的那两棵桃树前一坐一整天,可那玉露美人,即便再精心的照顾,依旧是无精打采的,三年也未见它长高一分。
这样的玉烟,是没有灵魂的,在外人看来,她已经完全成了宁无的私有物,可任意欺辱,甚至有得宁无欢心的宫人,也可以不把这个明媒正娶的少妃放在眼里,常对她说一些嘲讽之言。
玉烟到了这样的处境,宁无终于有了报仇雪恨的快意,他想,她一定在为她当初的决定后悔吧。
又过了一年,是宁无七百二十岁的生辰,一般而言,这种不是重要的生辰在冥司随便庆祝一下就可以了,可他却心血来潮,非要在雪山办一个冬日宴,邀请他那些好友一起来聚,同时,也把玉烟带了去。
他与玉烟成亲四年,从未带她去过任何的宴会,即便是冥司内部的宴请,他也是将她独自留在宫中,此次他将她带着,无非是想让昔日那些顽笑他的伙伴看看,那迫他成婚的女人,如今也不过玩物一般匍匐他的脚下。
玉烟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虽知此番前去必定会受屈辱,但誓言已经发下,她是不会去违背的,所以并未作出任何反抗。
但她万万没想到,宁无不单单邀请了他的那些朋友,还邀请了她的哥哥玉玦。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冬日宴,宁无动心之地,可他并不知道,甜虐甜虐的,想看的同学可以继续哈。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