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昭却惦记阿月的毒,“前辈,那汲雪草……”窦沅一顿,叹了口气,“沈庄主,花教主如今记忆混乱,神智有缺,汲雪草恐怕也不会记得了。”可千颜花虽得到了,却不得知是谁下的毒,所以也无法配置解药。来这极北之地为的就是汲雪草,沈云昭实在不甘心。阿月轻轻握了握沈云昭的手说道:“云昭,莫要强求了。我们得到了千颜花,也不算一无所获。”花为颜听见阿月的声音,却突然说道:“寒儿,谁把你的嗓子熏哑了!”此话一出,在沈云昭的耳中,却振聋发聩。嗓子?熏哑了!!猛的转头看向阿月。是啊……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相像的两个人,他一直一叶障目,竟没有想过,也许……阿月就是孤月!!!若嗓音是被熏哑的,若容貌和记忆都是因为被下了毒……“月儿……”沈云昭红了眼眶,手不自觉的攥紧阿月的手,直攥的阿月疼的皱眉才惊觉放开。沈云昭“扑通”一声跪在花为颜与窦沅的面前。“两位前辈!我此行必要寻得汲雪草,求前辈尽力相助,事后我烟云山庄的宝物尽归前辈!”窦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抿了抿嘴,“唉,沈庄主,我是真想帮你啊,可教主他……”想了想,既然教主将阿月当作了寒儿,……“教主,要救寒儿,需要这极北之地的汲雪草。”花为颜从怔愣中回过神,听到汲雪草。讷讷道:“都被我毁了。”什么!众人来此就是为了汲雪草,听到这个消息,都很意外。“教主,怎么回事?”原来花为颜被奸人所害,中了毒,毒发之时体内如熊熊烈火燃烧,气血翻涌,只有这极北之地的严寒能稍稍压制一些。那汲雪草便是被他发疯一通乱打之下毁掉的。花为颜看着自己的手,“我控制不住,只想把体内的恶火都打出去。”窦沅突然想起当年教主是存了一颗汲雪草的,既然千颜花完好无损的保存了下来,那汲雪草……汲雪草离开生长之地很快就会枯萎,失去药效。当年花教主声称带回了汲雪草,却无人真正见过。虽知希望渺茫,窦沅还是试探着问道:“教主,当年那颗也毁了?”“当年……当年……”花为颜记忆混乱,脑海里真实与虚幻交织,他痛苦捂着脑袋……“我不知道,千颜花……汲雪草……我不知道……”阿月不忍为了自己如此逼迫花为颜想起,“前辈,莫要为难自己。也许天意如此。”花为颜楞楞的看着阿月片刻,突然从怀中找到一个布囊。“这里面,汲雪草。”阿月眼睛一亮。接过布囊,递给窦沅查看。“……”窦沅看着那个布囊,突然眼眶湿润。那个布囊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上面绣的兰花却清晰可见。这个布囊正是出自他之手。当年他与花为颜本是一对知己,花为颜喜欢研究毒药,他则喜欢经商。可就是这样两个喜好迥异的人,却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可是后来花为颜被前任教主选中做了教主的继承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就变少了,花为颜大部分时间都在练功。难得休息的时候他便会来找窦沅,窦沅就会把那段时间他出去见识到的趣事说给他听,还带着他吃各种美食。只是不知为何,当年花为颜却渐渐疏远了他,直至当了教主,仍总是派一些不起眼的任务给他,连那些比他晚入教的弟子都要比他受到重视。不过他记忆中,他捡到百里孤月然后送到花为颜面前时,花为颜难得的对他笑了,笑的很真挚,一双眼在他和百里孤月身上久久凝视。仿佛温柔的能溢出水来。不过之后,花为颜对百里寒也就是百里孤月,十分看重,却仍是疏远他。这让他十分的郁闷。这个布囊就是一年花为颜生辰时,窦沅送给他的。他说花为颜总研究毒药,随身带着毒药,总要有个像样的袋子来装。布囊上的兰花用金线所绣,倒像是窦沅的风格。窦沅摸了摸上面的金线兰花,一如当年般金光闪亮,而布囊已经开始抽丝破烂。轻轻打开布囊,里面放了一个小纸包,打开一闻,窦沅脸上浮现出笑意。“阿月小子,你还是有福气的!教主竟将那株汲雪草制成了丸药。如此倒不用我费劲炮制了。”黑斑下的面容沈云昭与阿月闻言一阵欣喜。回程的脚步也觉得不那么疲累了,一行人总算在日落之前回到了山里。阿月不愿再去山寨中过夜。毕竟之前沈云昭杀了那么多山寨中人。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