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筝咬咬牙,他这个身份要是报警的话,恐怕还要给徐钊惹麻烦。
“不、不要报警!我帮您揉!”
男人垂下眼,轻“嗯”了声,“揉吧。”
秦思筝屏气,伸出手碰到他的眉骨放到红肿的地方,手劲儿极轻地揉了揉,感觉到那里仿佛有脉搏跳动一般震慑他的指腹,让他紧张地呼吸都接不上了。
男人长得真的很好看,长眉入鬓眼如点漆,浅淡眸色带着一股让人深陷的魔力,也让他觉得有些慌,像是小动物面对天敌那样。
他揉了三下,感觉差不多了,眨着眼睛询问:“行,行吗?”
男人伸手将他的手腕拉下来,好像顺势捏了下他的指骨,但松开太快秦思筝也没在意,只见对方眼尾轻压凉薄一笑,“听说,我晚节不保了?”
秦思筝一愣,倏地收回手。
陆羡青看着他红透了的脸颊,捻着手指回味额头上残留的软嫩指腹触感,眸光淡淡看着他,“嗯?我晚节丢哪儿了?”
冤家路窄,他还又刚打了人。
秦思筝心虚得不行,攥紧的掌心全是汗。
“不是我的粉丝么?据说我的每一部电影都看了,觉得我这个奖拿的名不副实?”陆羡青倾身压近他,声音又轻又淡,但危机感蛛丝般缠缚而来。
“嗯?”
秦思筝站在原地,绞尽脑汁想措辞。
他又不能说,这些洞不是我打的,是另一个“秦思筝”打的,按照他们俩在原著中那个势同水火的对家看,那他死得更快。
陆羡青捏住他下巴抬起来,眸光落在他的眼睛里,含笑,“小朋友,蹭热度可以,不要拿我的晚节说事儿,懂了吗?”
秦思筝亟欲摆脱他,于是用力点头,“知道了陆前辈。”
陆羡青用手指背拍拍秦思筝的脸,声音压成气声靠在他耳边,“我老吗?”
秦思筝又不是活腻了,哪敢说他老,拼命摇头,“您不、不老!”
要死了,徐钊不是说问题不大吗?年之内不可能跟他产生交集吗?
为什么他出来撸个铁都能遇到他!他还管不住手打了人。
秦思筝懊恼完,再抬起头的时候陆羡青已经走了。
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后背黏黏的几乎湿透了。
为了知己知彼,陆羡青的电影他的确全补了一遍,尤其是第一部,他拿影帝的初作《戮生》。
他演了一个纹身师,眼底的阴郁厌世一瞬间就将秦思筝拉了进去,他在泥泞罪孽中挣扎,后来有一天生命中突然照进了一束光。
“四哥”第一次感觉到光来拥抱他,虽然很痛,但他还是学着怎么去照射阳光,想要跟对方一同站在阳光下。
他的作品开始有色彩、有生命,偶尔也会牵动嘴角作出一个不太熟练的笑。
秦思筝看他对着镜子练习笑的时候,心都揪起来了。
然而事与愿违,对方是个骗子,那些阳光温柔和刻意接近都是有预谋的,上床、讨巧,都只为来骗取他的技巧。
“对不起,我没有爱过你,我不想再骗你。”
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男人低垂着眼,睫毛覆盖下来时落下一小片阴影,慢条斯理地戴上医用手套,发出“啪”地一声。
木架上绑着一个样貌精致的清俊少年。
“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好的作品。”四哥低下头,轻轻在他唇上一吻,“你是最好的画布,我们一起完成它,好吗。”
少年拼命挣扎,瞳孔之中全是恐惧,“不、四哥,四哥不要!”